陆听溪见谢思言听了杨顺的禀告,面色如常,觉着不大要紧,问谢思言的未尽之言是甚。
“回头再跟你说。”
谢思言说着话下了马车。
陆听溪撇嘴,掀了帘子往外,竟瞧见来人是孔纶。
她的举动被外头的孔纶瞧见,略觉尴尬,只好缩回脑袋。
“这许多年过去,令阃的性子真是一毫未变,我犹记得当初在通州时”
孔纶后头的话未及出口,就被谢思言冷然打断“阁下若是没甚正事要说,就请自便。”
孔纶笑道“世子的脾性也还一如当年。”
话锋一变,语声转低,跟谢思言说起了正事。
陆听溪靠在车厢里小憩正酣,迷蒙中觉一阵冷风灌入,不愿睁眼,将身上覆着的谢思言的大氅系紧一分,缩进马车一隅,仍旧打盹儿。
“方才没听完的话不听了”
谢思言坐到她身畔。
陆听溪懒洋洋挪动一下,晃晃悠悠坐起“我一早就觉着孔纶跟你是一伙的,果不其然。”
谢思言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方才是想说,我还听你挖苦我招女人喜欢的话。
你说得越酸我越听。”
陆听溪轻嗤“我你每回瞧见那些对你秋波暗送的,心里都美得很。”
“对对对,就是这种酸溜溜的话,”
谢思言侧身占了陆听溪适才躺的地方,捏起嗓子,“这位置归我了,你要睡,找别处去。”
陆听溪切齿,伸手拽他“你又学我的腔调,我哪有这样不讲理给我起来”
“敢凶我,再这么来一回,你就没媳妇了,等着跟两只大耗子过日子吧。”
谢思言冷哼,撇过头去,不再理她。
陆听溪对着他的后脑勺,傻眼了。
她往常都这样不讲理的吗她怎不记得
到了庄上,谢思言将陆听溪安置好,转身要走,却被小姑娘一把拽住。
“万事小心,要是实在想我,就这个。”
她递去一样物什。
谢思言接过来一,竟是一枚嵌鸦青宝石的乌银戒指。
材质虽贵重,但在谢思言眼里不算稀罕。
不过,戒指形制极其别巧乌银戒环上镶嵌的那颗鸦青宝石,竟被雕成了一只天竺鼠的模样。
素日常见的首饰上的雕刻多为玉雕、翡翠雕、水晶雕、珊瑚雕,雕宝石的,着实少见。
寻到一颗适合雕刻的、质纯色净的宝石本就非易事,再找来能雕宝石的巧匠能工,实可谓难能可贵。
这枚戒指锻造之曲折,可想而知。
只是他原就不戴戒指,何况是这等一望即知出自女孩之手的戒指。
只一个乌银戒环倒没甚,色暗,可那个天竺鼠的宝石雕耸着,他怕他戴出去,旁人以为他是抢了哪家小女孩的玩意儿。
陆听溪不必猜也知他在想甚,擎起自己的手“我做了一对的。”
谢思言循着去,但见她玉笋也似的柔白纤指上,套着一枚形制跟他一般无二的戒指,只是她那枚的戒环是赤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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