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泓砚此时伤情危急,可如此放纵自己的悲伤太容易伤身了。
韩氏也劝她节制,赵采嫣才抽噎着止住哭泣。
韩氏说了她几句后又对赵晗道:“刚送回来时泓砚那样子真是吓人,我差点就以为……”
说着眼圈又有点红,“好不容易这会儿缓过来些了,可还是不省人事。”
赵晗安慰道:“既然太医一会儿就到,母亲就暂且放宽心,二弟人既找回来了,相信吉人天相,会度过这一关的。”
韩氏点点头,这种时候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方泓墨沉声对赵晗道:“太医一时不会到,你不如先回去吧,我留在这儿。”
赵晗点点头,又低声劝慰了公公婆婆几句,才告辞离开。
方泓墨送她出门,嘱咐从露从霜路上留心着点,别让她吹着风,又目送她的肩舆出了春泽居,才回到屋里。
赵晗回到自己院里,估摸着曦儿快醒了,便坐着与周妈妈说了会儿泓砚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泓墨才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朝岚居,见赵晗醒着,便随口问了句:“你还没睡?”
“我等你回来呢。”
赵晗问道,“太医来看过怎么说?”
“他摔到了头,脑中有淤血,太医说淤血不消不会醒。”
“他无法喝药又怎么消淤呢?”
“太医施了金针,但还得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今晚已无什么事可做的,都累了,早些歇息吧。”
方泓墨似是不想多说,以这句结了尾,脱下外袍去沐浴了。
?
方泓砚夜里发起烧来,韩氏让赵采嫣去休息,自己不眠不休照顾了儿子一夜,到清晨实在撑不住了,细细交待了丫鬟婆子们注意事项,又关照若是有了任何变化都要来禀告自己,这才去歇下。
赵采嫣又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只是瞪着眼熬到天亮,起床后即去方泓砚所在的主卧房看顾照料。
?
方泓墨这天一早出门,去找到谢齐修与瞿承广,问他们可知子毅最近忙些什么,有无染上赌瘾。
瞿承广一听就大为惊异:“什么?赌瘾?子毅那么冷静稳重之人,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
谢齐修则淡定许多,却同样表示一无所知:“这段日子他少与我联系,我只知他与云英有了孩子,他成婚比你更久,不知对此盼了多久,按理应是更少出门去玩乐才对啊!”
方泓墨又去问了几名与他和子毅都相熟的友人,都说不知子毅近况。
方泓墨见他们并不知情,略作思索,让车夫送自己去俞府附近的酒楼杏花春,要了一间雅阁,再写了封书信让车夫送去俞府。
不久孟云英来到杏花春,上楼一瞧是方泓墨不由讶然:“阿晗呢?不是她找我出来?”
方泓墨摇头:“阿晗在家,是我找你。”
孟云英疑惑地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一面问道:“你为何借阿晗的名义找我出来?”
转念一想,又问,“你二弟怎么样了?”
方泓墨眼神略暗一下,低声道:“他仍昏迷不醒……我今日过来不是与你说泓砚之事,其实是与子毅有关。”
“子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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