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颤抖着摇头:“我不要。”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决绝的背影。
崔衍踉跄着追出去,却根本不见她的踪迹。
他身心都无力至极,泛红的手指猛掐着门框,很快指缝间流出了血,将一身白衣染得狼狈潦草。
他苦笑,可笑着笑着,泪水决堤,再也止不住。
连绵不绝的雨中,他仿佛见到了半年前母亲与他所说的辛秘——
当今陛下是母亲与先帝荒唐一夜的子嗣。
那时的他怒不可遏地指责母亲,怨她背弃了父亲。
可父亲匆匆赶来,将母亲护在怀中,声称当年不过是一场意外,是先帝的错。
父亲说,那先帝爱慕母亲多年,可母亲却早已嫁入崔家,两人早已没有关系,可一次宫宴上先帝不慎醉酒,误入母亲暂时歇脚的偏殿,才闯出如此大祸,事后也是悔恨不已。
后来,母亲有孕,先帝便在母亲产后将孩子悄悄送入皇宫,不愿让天下人知晓他欺辱臣妻,故意让这孽种在冷宫自生自灭,没安排一个奴仆照料他。
可没想到孩子活了,活到了夺下皇位的那天。
崔衍听后只觉天地坍塌,恍惚着想清了这些年所有不对劲的事。
例如先帝对崔家的看重,还助他入御史台……全都是为了弥补崔家和母亲。
世家门楣,京都清流,内里却藏满了污秽。
母亲哭着劝他离开京都。
他执拗不肯答应,冒着大雪要去见谢元姣。
可当日,宫中下了圣旨,调令他去儋州任职,颁旨的太监说这是陛下亲写,是对崔家的恩赐,他不可不从。
那日的雪极冷,冷得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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