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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放歌劝不住,稍稍跟得近些,在林舒啸的背包上轻轻推了一把。
跟着野兔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宋放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野兔停在一棵榕树前。
这棵树很粗,估计得三个人环抱才行。
树枝上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气根,像是浓密的胡须,阻挡着他们的视线。
林舒啸强忍着不适,轻轻扒开这些长长的根,走到树根处。
那里有一个大大的树洞。
“小林哥……要不我来?”
宋放歌生怕他被尸身吓到,主动请缨。
林舒啸深深吸了口气,潮湿的,清凉的。
“不用,我自己来。
那个小道士是来找我帮忙的,我也该给他个交代。”
林舒啸的目光沉下,手指尖有点发颤、出汗,变得冰凉。
他看向地面,慢慢蹲下身子,攥紧拳头,慢慢抬头,看向树洞之内。
叫做孙典钧的小道士,我来帮你解脱了。
以后……不要半夜来我们家。
哪怕让我提前给你做碗面。
午夜凶铃可太吓人了。
白骨
白骨。
惨白的白骨弥漫着黑绿的苔藓,黑咕隆咚的眼窝仿佛在深渊中凝望。
无力瘫坐的白骨上松垮地披着破烂的道袍,深蓝色与黑色无异。
左胸肋骨中间嵌着一把诡异的刀。
刀柄上繁复的花纹是剧毒的曼陀罗,透着黑铁的光泽。
刀背上镂刻了若干菱形的洞,银锋锈迹斑驳。
缠绕在肋骨、锁骨、脊椎骨之间宛若成团藤蔓的黑色丝带,那是一种罕见而恶毒的阴气封印。
触目惊心。
饶是林舒啸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这个瞬间,他还是很想原地狗带。
夭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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