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意外听见了他的那些对头们筹密着要打他的事情,于是在他们聚集生事的当天就立马报了警,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陈改听到这,错愕地抬起了头:“为什么?”
彩带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又被旋转着手指一点点的拆下来。
宋栩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面:“我跟警察赶到的时候,谢意臣被那一群人殴打的只剩一口气了。”
那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从下水道里散发出来的奇臭无比的污水味都无法遮掩住的血腥味。
以及,如果不伸手探气息就会被认为当场死亡的谢意臣。
好像这一帧帧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宋栩心痛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下意识地揪紧了彩带:“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跟他的家属说没事了。”
那晚,宋栩第一次坐上救护车,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份笔录。
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等到谢意臣的家属来,他才看着谢意臣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然后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紧接着他又看着谢意臣的家人从这个窗口辗转到那个窗口。
医院里人来人往,即使到了深夜也依旧有人没有停下脚步。
宋栩坐在走廊上,一会听到这个病房响起了哭声,一会又听见那个病房响起了器械刺耳的警报声。
闻着空气里浓重的消毒水味,看着墙上那个莫大的静字。
没有人知道宋栩在那段等待的时间里想了什么。
直到谢意臣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宋栩才肯定了自己的意向。
他以后,也想当一名医生。
宋栩讲到这,话语顿了一下,脸上沉重的神情褪去,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从这之后,我们两个就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
陈改也被带进了他的话语所创造的世界里,颇有些神感同身受的意味。
“那群伤害谢意臣的人呢?他们被抓住了没有?”
“嗯。”
宋栩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全都被一网打尽了。”
谢意臣臭名声飘千里,即使已经改邪归正了,也没有人敢跟他做朋友。
他也不屑于去交朋友,所以谢意臣高中一直都只跟宋栩玩。
宋栩在哪他就在哪,宋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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