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北抿了一口茶,犹豫一会儿,用她自认为最合适的词语介绍了她与唐烨泽之间的关系:“其实,我与唐烨泽唐总监还算熟,他是一位很有爱心的老板,扶持贫困山区教育事业,我的专业刚巧是幼儿师范,所以聊过几次,我也去看过山区的孩子们。”
唐烨华微微一怔,刚要追问,转念一想,对啊,弟弟可没说不认识廖北北,如果只是因为廖北北的专业有过接触的话,确实没必要特意介绍。
提到唐烨泽对公益事业的执着,唐烨华的心情稍感沉闷,他们一起长大不假,可有时候他觉得根本不了解弟弟,在衣食住行方面,唐烨泽通常听大哥的安排,爸爸叫唐烨泽去留学他就去留学,而他从不质疑或抵触。
仔细想来,唐烨华似乎还真没询问过弟弟究竟想过哪种生活。
“你和烨泽出门,有话聊吗?”
唐烨华的表情有些纠结。
他记得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大人们有事要谈,爸爸便安排唐烨泽陪那家的孩子玩,唐烨泽叫那孩子从自己的玩具箱里挑了几件玩具,随后陪着孩子到院子里玩遥控飞机,那孩子有点话痨,一边玩一边与唐烨泽东拉西扯,唐烨泽就倚在树下望天,等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孩子在第一时间指控唐烨泽的“罪行”
,整整三个小时,唐烨泽一句话没说。
“有啊,不过他的话确实很少。”
廖北北撇了撇嘴,扑哧一笑,“不过他打字挺快的,发短信聊微博的时候相对随和一些。”
“小时候,就是我们的妈妈过世的那一年,我们曾一度怀疑烨泽患上了自闭症。
他总是坐在窗边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天,谁叫他都不理。
后来爸爸找来心理医生给弟弟进行心理辅导,心理医生说弟弟非常不配合,据医生观察,烨泽确实已患上某种程度上的心理疾病,并向爸爸提议,培养烨泽在某方面的特长,艺术类为佳。
所以爸爸便给弟弟请了几位美术教授教学,最终他选中了水彩画,这一画就是十来年。”
唐烨华点燃一根烟,喟叹一声:“他的画多为风景画,被教授评价为最富有感情色彩的佳作。
可是你看他本人,少言寡语待人冷漠,谁能看出那一幅幅作品出自一名半自闭儿之手。”
廖北北皱起眉头:“自闭?唐烨泽不自闭啊,我们蛮聊得来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
烨泽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多说几句,心情不好时你用起子也撬不开他的嘴。”
唐烨华笑道。
他居然一下子与廖北北聊了这么多私事。
廖北北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谨慎的问:“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想问,你们的妈妈是因病过世的吗?”
唐烨华的眼中多了一些伤感:“死于意外。”
“对不起……”
“一晃,十六年就过去了……”
唐烨华扯了扯嘴角,如果他心底还有最柔软的地方,那地方肯定是属于他妈妈的。
那场灾难令年仅十二岁的他束手无策,身处原生态海域的他们喊破喉咙都无人理会,他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海水淹没了妈妈的身躯。
当时,唐烨华只有十岁,他用尽全力拉住冲向海域救助妈妈的他。
为此事,唐烨华狠狠地打了唐烨泽一顿,他更自责,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下妈妈。
自妈妈过世之后,唐烨泽性情大变,至于转变的原因,据心理医生分析,妈妈的死必然占有一部分原因,并且,唐烨泽的心中或许藏着一个不能告知他人的秘密。
正因为他不能说出来,所以他宁可选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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