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所有侍卫在唱月苑四处把守,自己则直奔那条通向沉船的密道。
茫茫荒原上,沉船仿佛在等待一样立在远方,我仿佛能听到木头发出的一阵阵叹息。
经过灵枢的坟墓时我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就化出鱼尾,径直向沉船游去。
本来说明年再进来的,结果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上一次进到这船里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甲板上附着了一层厚厚的蚝壳,凹凸不平的壳背上长了厚厚的“绿毛”
,腐朽了几千年一般。
通向船舱的木门凄惨地躺在地上,已经断成两截,再也起不了阻隔的作用。
船舱深处透出蒙蒙幽光,那该是夜明珠和我画在地上的法阵共同交融而出的光色。
楼梯已经坏了,我游了下去。
原本以为船舱内大概已是满目疮痍,没想到依然是纤尘不染,大概是由于地上的法阵保护。
夜明珠星星点点嵌在墙上,大大小小的幽蓝仿佛某种魔法的残辉。
地面上散着魔魅的紫色光辉的复杂法阵有规律地明灭着,不曾被毁坏。
法阵中间有一口洁白的玉棺,白得不带一丝瑕疵,有丝丝寒气顺着水流从中飘渺而出,魂魄一样四散开来。
我站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呼吸。
棺内是一块通体透明的百年寒冰,寒冰里睡着一个人。
那个人睡得很安详,双眼轻轻合起,眉尖似乎带着些许忧伤,漆黑的长发打着卷簇拥在脸颊两边,衬得皮肤雪一样晶莹洁白。
他穿着玄色描金的长袍,身材修长美好,双手交叠在胸前,手下压着一个孔雀蓝色的海螺。
看了他一会儿,我不由伸出手,抚上恍惚不存在的冰面。
刺骨的冷意顺着指尖一路向上,皮肤也有些疼痛。
他就像两百多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依然那么好看,那么年轻。
而我却已经开始变老了。
看了一会儿,我突然自个儿笑起来。
这只是一个躯壳而已,这躯壳的主人早就忘记了一切,连鲛人都不再是了。
我还跟这儿犯什么傻啊?
我合了合眼睛,转到玉棺的另一边。
紧挨它着有一个蓝珊瑚制成的长盒,上面用蓝宝石和琉璃镶嵌成海葵花的图案。
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我捧起它,掀开盒盖,一时一道银白的光芒顺着开口喷涌出来,仿佛满月时的月光,流泻的时候甚至能够听到泉水的声响。
银色宝剑静静躺在匣内,翡翠色的蛟龙攀附其上,闻不到丝毫杀气,温柔得甚至有些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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