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赶不上,可就麻烦了。”
临渊却没有答应她。
他道:“我要离宫几日。”
李羡鱼略微一想,觉得也是。
毕竟认亲是一件慎重的事,若是认错了,难免闹出笑话来。
若是认对了——
若是认对了,是不是便要留在族中,不再回来了?
李羡鱼整理披帛的指尖轻轻蜷起,放轻了语声问他:“那,你还回来吗?”
临渊看她一眼,颔首道:“回。”
而此刻,又是一曲终了,随宴的侍女们鱼贯而来,为宾客奉上菜肴。
李羡鱼便也莞尔止住了语声,重新端庄坐好,去看宴席上的歌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终于到了宴席将散的时候。
宁懿慵然换了个姿势,漫不经心地去问身旁伺候的宫娥:“执霜,快到回宫的时候了。
你瞧着,小兔子可有留意过谁?”
执霜俯身道:“奴婢瞧着,公主唯独多看了尚书左仆射家的长子薛茂几眼。”
“哦?”
宁懿以手支颐,颇有兴致地抬眼往场中望去:“是什么样的人,指给本宫看看?”
执霜很快便将人指出。
彼时薛茂已喝得半醉,正咧嘴笑着,试图去摸随宴侍女的小手。
宁懿只轻扫一眼,便淡淡转过视线。
她拿起绣帕,轻掖了掖眼尾,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污垢。
她抬手让执霜过来,冰冷的护甲抬起执霜的下颌,红唇微抬,轻笑出声:“小兔子只是不懂事。
并不是瞎了,你明白么?”
执霜瑟瑟垂首:“奴婢知罪……”
执霜话音未落,宁懿已经收回视线,凤目流转,看向垂帘之外,唇畔笑意不减,红唇间吐出的话语却锋利:“皇兄亲自站在本宫的帘外,是想听见什么?”
她顿了顿,轻轻笑起来,嗓音低柔妩媚:“还是,想为本宫举荐‘入幕之宾’?”
正款款往此行来的李宴闻言,并不愠怒。
他仍旧是在宁懿的珠帘前停步,语声一如既往的温和:“宁懿,宴席将散。
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李宴的语声落下,身旁跟随的侍女随之躬身,垂首将一只紫檀木托盘递入帘中,放于宁懿手畔。
托盘中置有一本锦册,上书今日所有适龄未娶的世家子弟们的家世与姓名,并贴心地绘有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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