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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试开始了。
学生大会散开,云吞不等温缘唤他,朝着一旁的柏树林里钻了进去。
温缘失落的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嘟囔,“这么急,做甚么呢。”
“方便吧。”
花公纸走到他跟前冷冷的说,眼中带着狭促的笑,花公纸长得一表人才,逮住机会就在小狐狸面前抹黑蜗牛,恨不得比锅底还黑。
“去林中方便?”
温缘听罢愣道,“花公纸怎么知道?你——”
他慢慢拉长最后一个声调,望着花灏羽的目光从呆萌变成了故作高深的‘我懂得’。
花灏羽,“……”
花灏羽有点抑郁和气愤,拽着温缘的袖子朝学堂的方向拉去。
陆英站在高台之上与夫子们交谈,望见云吞径直钻进林中的身影,微微拧起了眉。
云吞一口气跑进柏树林中,扶着树干喘气,让蜗牛百米赛跑还不如将他红烧爆炒了,他努力喘匀自己的气息,朝四周望去。
交错的枝干上浓密的树叶将阳光遮住大半,潮湿的土地上零星洒着阳光从树叶缝隙中跌落的光斑。
就在云吞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一股被惊动的气流从身后传了过来。
云吞猛地转身,看见白衣胜雪的涟铮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正盯着他。
云吞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红,酒窝圆圆的,映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你~怎~么~能~出~现~在~那~里~?”
涟铮微微歪了歪头,学着他的语调,“哪~里~?”
云吞脸更加通红起来,当真就像一只被红烧了的蜗牛,只不过就这一点蜗牛肉,连给小孩塞牙缝都不够。
他这才发觉自己话语里的不对,涟铮从未说过他与禁地的关系,但云吞下意识觉得那凶云恶风雾霭重重的禁地中关的便是涟铮,这个人被关在那里,理应是不可随意出来的,更别说在神君跟前。
涟铮道,“四界中没有能困住我的地方。”
他看起来很喜欢笑,但笑的总不那么真实,让云吞觉得他的笑像阳光下落在叶尖上的雪,稍不注意,便会融化消失不见。
他朝云吞伸出那只苍白修长的手。
云吞瞥了一眼,心口一窒,一种熟悉的剧痛蔓延到胸口,想到那一日手骨碎裂的疼,云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意识畏惧起这只手来。
这丝害怕他自以为深藏了起来,云吞笑了笑掩饰过去,稍快道,“我这几日查了许多医经野史~~,可否让我再帮你诊一诊~~?”
涟铮收回手,仰头望着从树影之间跌落的阳光,眯起眼,“不。”
“可~你~的~伤~不~是~会~很~疼~”
,云吞朝他跟前走一步,略显抱歉的开口,“即便我不能治愈你的伤~~,但若能减缓痛楚~~,想来时日也会好过一些~~”
他苦口蜗心劝道,没人会喜欢让自己在病痛中受尽折磨,即便是他自己,云吞也在心底存着一线希望,但愿有一日能治好自己的裂壳的伤,起码不会漏雨就好。
涟铮听他这么说,忽然露出略显得意的笑容,他低声开口,声音如同清风拂过玛瑙翠玉,丝滑柔软,“我不会痛的。”
嗯?云吞疑惑。
涟铮漆黑的眸中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高深莫测的让云吞有些看不懂。
别说他的目光,他的笑容,就是这个人,云吞也觉得晦涩难懂,不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又是谁。
云吞思绪万千,忍不住问出了口,“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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