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巍山冷笑:“倒是锦良,被软禁在此,不能与赵元那狗贼互通有无,可是急了?依我之见,绝食可不是个好招儿,若我心狠了,当真将你饿死,那可如何是好?”
锦良听完,缓缓坐了起来,他抱膝坐在床榻之上,清冷的目光落在马巍山冷漠的脸上,有些干裂的嘴唇张开:“锦良心中的将军,杀伐果断,爱恨分明,人人传颂,道将军战神下凡,救边境百姓于水火。”
马巍山和他对视,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其他的情绪。
“将军不是好奇我为何四日不食?”
锦良浅笑,脸颊上爬满了红晕,他像是有些害羞,那模样,让人愈看愈喜欢。
“告诉将军也无妨,”
锦良将下巴搭在膝盖上,不去看马巍山,他声音带了些许赧然,像个无忧天真的少年:“软禁不得出去,吃了东西就得......房中只有恭桶......可锦良用不惯......且那些个儿东西不雅,将军不是喜欢我干净的模样?”
马巍山曾与锦良说过,最爱他干净如稚子,魅惑似妖精的样子,锦良与他相伴两载,从未让他失望过。
第117章韶华少年舞5
可这世上大抵没有太多美丽如清酒配葡萄的美事,锦良这一些个儿情窦初开的心思也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马巍山听完,只觉得这回赵元可算是挑了个厉害的人物送了来,不似以往那些个草包。
只可惜这样有几分骨气的人儿是站在自己对面儿的呢。
“罢了罢了,解了你的禁足,”
马巍山朗声笑道:“没有锦良在我身侧相伴,我也觉得甚是无趣,我叫人做了好食的粥水来,锦良一会便可用些,待身子恢复了,我可要再见你与我舞一曲。”
如此轻易便被解了软禁,锦良从膝盖上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原本觉得自个儿和赵元如此坑了马巍山一招,他定气急了,锦良可是做好了马巍山斩于刀下的准备。
瞧见锦良这般模样,马巍山轻笑,伸手柔情万般的轻抚他的脸蛋儿,道:“锦良这般惊诧作甚,真觉得我是那狠心之人?”
锦良微微侧头,与马巍山掌中亲昵磨蹭,满足低语:“嗯,锦良不是早与将军说过,当年将军不舍,一串葡萄换了我,从此,我便是将军的人了。”
锦良软软的声音和软软的身子像只小猫,全然信赖大掌的主人,低头合眼间却瞧不见那半搂着他的人眉眼间的肃杀和冷凝。
马巍山到底是一诺千金的,说解了锦良的禁便解了,每日更是养生的粥水食物俱往他帐中送来,短短七八日,那脸蛋儿又圆润了起来,如今看来,更是气色佳。
除了不能出整个驻地,营帐周围不拘锦良去哪里,便是以往身旁监视的人也少了大半,锦良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理,但与其担惊受怕终日惶惶不安过不了安生日子,他孑然一身,最值钱的怕也只有这一条命了,贱命本不值什么钱,丢了便丢了吧。
锦良活到现在,靠的可不就是比谁都豁得出去的那股子劲儿么。
这日,锦良方才用了兵士送来的一碗甜粥,便被人叫到了马巍山的帐中,锦良听闻马巍山唤自己,心中竟有有几分要见情郎的喜悦,那道圣旨未下之前锦良心中担忧马巍山知自己与赵元有通书信怕是对自己猜忌,如今圣旨一下,笼在锦良心上的阴影也随之而散,他虽也明白马巍山不可轻信于他,却也心存幻想,那人如此轻易便解了他的禁足,或许这两年多的耳鬓厮磨、弹刀伴舞在马巍山心中也不是什么也没剩下。
随着守在帐外的士兵掀开帐门,锦良抬脚走进去,抬眼便瞧见了大马金刀坐在首位上的男人,半月未见,马巍山仍旧是那副硬朗带着痞气的模样,锦良勾着嘴角,眉眼弯弯,行至帐中,这才发现,帐中不止马巍山一人,左右两侧分别坐了两人,锦良余光瞥了瞥,只觉得瞧着面熟,不是马巍山麾下之人,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既然有外人在,锦良便低头,收敛了笑容,缓慢行至帐中,半蹲行礼,这个礼,是一个女子向贵人行的礼,不是男子礼:“锦良拜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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