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我家三少爷的令谕,请诸位离开隶属私人的土地。”
“请你们家少庄主出来说话!”
“我们家少庄主在夫人失踪后也不知去向,亏得你们不是布下天罗地网吗?怎么连我们少庄主离家都不知道?”
呸!
一群明知故问的黑心人,要唱大戏,他石虎可没空搭理。
“胡说,前夜我麾下还有人看见他半夜大叫狂奔四处,这不全是你们的障眼法吗?”
“要不是咱们家三少爷一再交代,我石虎可不屑跟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说上一个字,呸!”
他一口痰落地,“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快快滚出咱家地盘,时间一到,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铿锵话语一言毕,石虎头也不回地吆喝着马儿离去。
胭脂再也没有心思去研判事情的发展会变成怎样一种情况,他说袁克也离开山庄,到底是障眼法还是事实?不回山庄一探究竟,她不会死心的。
抱住树干,她沉重地喘着气,抱伤颠颠倒倒走来,已经费去她十分气力,眼看天色微曦,她还有气力绕过层层暗哨明岗由后山溜回主屋吗?
显然是有心无力了,力气终于和意识一同告馨,胭脂的身子失去自主地往下滑,螓首一偏,昏迷了过去。
凛冬来得早,初雪在黑夜白昼交替间无声无息地铺盖整片大地。
草庐里,烧炭的暖炉烘焙着热气,胭脂和无盐相对碾着药材,幽幽夜空,只偶尔听得屋脊的落雪和炉炭燃烧的爆裂声,人无语,夜也依旧。
秋去冬来,胭脂回到草庐已有一季之久。
“师父远游去,明明说好这几日就会回转,眼看大气就要变坏,怎生是好?”
无盐将胭脂碾过的药材分门别类,忍不住抬头眺望窗外的天色。
“不用担心,义父一定会在下一场瑞雪飘下之前回来的。”
胭脂微笑。
现在的她仍然会笑,笑容也依旧甜美,但是,在她心中有某些东西崩坏了,即使过着寻常的生活,原本属于她的四射活力却冬眠了。
早在她和袁克也被硬生生拆散的时候——
“胭脂姐姐……”
无盐欲言又止。
“我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胭脂想努力说话,惟有如此才能分散她饥渴相思的火。
她怕夜深人静,怕单独一人,怕想起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的温柔多情。
只要攸关于他,她都怕。
“我想知道胭脂的夫君是怎样的一个人?”
受到鼓励,无盐大胆提出悬宕已久的疑问。
胭脂放下手边的工作,眼神迷离起来,唇边噙笑:“他呀,我说不出来,爱是很奇怪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他的坏脾气,不修边幅,他专心做事,谈起未来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点点滴滴,就这样,把他的一举一动、懊恼快乐统统收藏,这,大概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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