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额乐问。
“我以前忠实于诗歌,还有文学,所以我相信爱情。”
“但真正的爱情很稀有,我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苏和额乐将他搂得更紧了一点,闻言低头对他笑着:“是不是太悲观了一点?”
周安吉没回答他的问题,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那你呢?你也一直都信吗?”
“信。”
苏和额乐说得很笃定,眼神缓缓抬起来,望着远方的海平面,“一直都信。”
“我阿布和额吉,大哥还有大嫂,他们都是。”
“所以当我第一次发觉自己爱上你的时候,就很笃定地知道那就是爱情。”
周安吉闻言从苏和额乐怀里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问:“是什么时候?”
苏和额乐坦言:“比你早一点。”
周安吉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苏和额乐眼睛里映着天际上朝阳的光线,此时同样反射进周安吉一汪如水的大眼睛里,对他说:“你是喝醉酒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比你更早一点。”
“那你为什么没有向我表白?”
“我说了,但你忘了。”
这段记忆始终封存在苏和额乐的脑海深处,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时间开启。
其中包括了他们分开后需要靠通信缓解思念的那些时候、他们重逢在北京的时候、周安吉毕业的时候、他们在阴山山顶的时候。
苏和额乐抓着这段很短很短的记忆,仿佛是抓着爱情里的一个筹码,而此时此刻他把这个筹码交给了周安吉。
那是那达慕大会结束那晚,两人喝了酒,并肩坐在蒙古包外吹风。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似乎还飘着酒气,苏和额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跟着喝醉了。
但这个问题如果要放在周安吉身上的话,可以很轻松地立马得出答案。
周安吉醉得不省人事,刚刚小心翼翼地攀着他的脸颊与自己接了一个短暂又缱绻的吻。
还告诉自己“可能以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也挺好的,不比草原上的姑娘和男儿差。”
“真的,我没骗你……”
苏和额乐笑着,对面前这个醉人的各种可爱行为都无条件接受。
湿润的嘴唇慢慢分开后,周安吉就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苏和额乐今天在那达慕大会的跑马比赛中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如果要想获奖的话,明天还有一场赛马要参加。
他一开始本来打算好了要把这次比赛的奖牌送给周安吉的,可现在他却突然不打算去明天的比赛了。
他朝身边靠着自己肩膀的人看过去,对方睡得很沉,眼皮正无意识地动着,眼睫毛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在脸颊上投下一簇一簇的阴影。
苏和额乐安然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手指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脸上,温柔地低声道:“你当然没骗我,你很好啊,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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