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请最后陪我一晚吧。
脑海里闪过一句句回忆,蔺唯将头埋入双手间。
模糊的线索越来越清晰,通往死亡的道路也越来越清晰。
黎晚早就想死了。
从第一次踏上拉瑙,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便已计划好了这次死亡。
那双绿眼睛早就如一潭死水,早就在期盼在红色礼服裙与小提琴曲的簇拥下炸裂。
蔺唯不知道她经历过什麽,不敢妄自评判她过往的任何行为。
那一瞬间,愧疚涌上心头。
救人是神圣的,但蔺唯不确定,救一个想要自杀是不是神圣的。
或许,那只是道德强制干预下的自以为是。
好像两层被子才适合这条蚺蛇。
那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皮肤也润了许多。
蔺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病房。
**
那天晚上,蔺唯走进了文莱最大的乐器行。
永远要说到做到,不然就不会说。
她从没见过规模这麽大的乐器场所,手脚皆不太自在。
这是长期在世州生活的后遗症。
战场上的氛围实在太过紧张,现在再回忆,根本想不起那把损毁的小提琴的任何细节。
只能记得是把小提琴。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麽?”
服务员热情地围了上来。
这是赤联领土内很少见的女服务员,长袖长裙遮得严严实实,围着翠绿色的头巾。
“我要买一把小提琴。”
服务员点点头,将她引向靠里的一个区域。
“小提琴吗?这边都是,请您过目。”
看着整整齐齐摆了一排的各色的小提琴,蔺唯只觉得头疼。
她对音律一无所知,就连歌也只会唱《世州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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