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顾元白又说了一遍政事堂的休息问题,该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吃饭只吃饭,睡觉只睡觉。
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处理事务,午休必不可少,即便是趴在桌上休憩两刻钟,也比这样的好。
“各位都是我朝肱股之臣,”
顾元白道,“身体要比政务更为重要。”
听到这一番话的人感动的恨不得寝食不用也要为圣上效劳,他们精神气头足得吓人。
顾元白瞧着自己的一番劝解反而让这些人变得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由失笑,无奈地摇头离开了政事堂。
实在不行,太医院的定时身体检查也可以开始了。
他们不愿意动起来,顾元白大不了再办一个大恒朝官员运动会。
政事堂门前有一片池塘,塘中绿萍遍布了半个池子,水色乌黑,如今这个月份,荷叶还未曾长出来。
顾元白揉了揉眉心,偏头道:“马车呢?”
问过之后,就有人将马车牵了过来,侍卫长扶着圣上上了马车,田福生在外头候着,将车帘车门一放,烈日也照不到圣上了。
顾元白脱了裤子上了药,摸着手心处滑嫩嫩的皮肤,又叹了一口气。
等他整理好行装的时候,恰好已经到了翰林院的门前。
翰林院中,褚卫正在同孔奕林下着棋。
这两人一人是新科状元,一个是新科榜眼。
此时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有许多,既有刚进翰林院的庶吉士,也有年纪大的正在端着茶慢慢品的官员。
下棋的两个人全神贯注,常玉言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神态严肃地看着棋面。
顾元白站在一旁观棋时,一旁站着的几个年轻学士随意朝他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倏地顿住,然后连忙移开视线,再也不敢去看。
这位公子是哪里来的人?怎么比他们翰林院中的褚大人还要好看。
里头围着的人还在看棋,外头围着的人已经神思不属了。
顾元白一身贵气,一举一动之间不凡,即便他此时气息平和,但却没人敢有胆子去瞧。
能随意进出翰林院的,能有几个普通人?
侍卫一部分守在门前,一部分跟在圣上之后。
侍卫长怕这些人冲撞圣上,不着痕迹地护在一旁,顾元白察觉到了,不由侧过头对着这忠心耿耿的侍卫长微微一笑以作赞赏。
侍卫长英武不凡的脸上“腾”
的一下烧红了,身子站得更是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外头安安静静,正端着茶水往这边走来的汤勉一眼就见到了圣上。
他双目瞪大,手中的杯子陡然落地,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
“圣上?!”
一声叫声让整个翰林院都喧哗了起来,坐着下棋的褚卫和孔奕林抬头就瞧见了笑意盈盈的圣上,连忙扔下棋子,同诸位同僚一同朝着圣上行了礼。
孔奕林头埋得低,行礼也是恭恭敬敬。
待听到圣上温声道:“都起来吧。”
才随着众人起身。
但他虽低着头,但个头却很显眼。
顾元白扫视了一遍众人,往棋盘处走去,落座在孔奕林的位置上,笑道:“棋下的不错。”
褚卫道:“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
顾元白失笑,“行了,朕的状元郎和榜眼郎一同下的棋又怎么会是雕虫小技?”
褚卫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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