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说的话吗?!”
路伤雀唇角轻扬,似乎同样想到当时南墟祭司说这话时的表情神态,于是一副将笑不笑的模样。
不过,跟符景词在身侧、同样一身神台宫神袍的十一岁少年闻言却微微一顿,颇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
“......神女,正月十五上元节那日您要问天祈福,大祭司在此之前还要为祭祀祈福做好准备,其实......就连您也不该离开神台宫的。
大祭司可说过了,您现在就像一支还未烧制成形、便被江南水汽染湿的瓷器,表面看着完好,实则内力并不瓷实。”
小小少年不懂看人脸色,完全无视了他家神女大人不爽的表情,一脸认真继续补充道:
“大祭司还说,那就好比旁人现在突然伸手弹那瓷器一个指头,那外表上看起来毫无瑕疵的瓷器,恐怕就要摔得稀碎——”
“哎呦我的小祖宗!”
符景词一脸惨不忍睹的揽住小孩儿的肩膀,成功阻击了他接下来的碎碎念。
“——‘大祭司说’、‘大祭司还说’,你该不会是被南墟给洗脑了吧?
以前多机灵一孩子,怎么现在几年不见,你居然被南墟养成这般小古板的模样。
我苦命的小灰……都怪我不好,怎么当初出门游历练剑时,怎么就没有将你一并带走?”
();() 符景词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瞅瞅!
这孩子看来最终也没有逃过神台宫众多道童和外门弟子们的“宿命,”
进化成了一个大祭司的无脑吹。
橙徽板着一张俊俏的小脸,心里忍俊不禁,不过还是艰难的勉强维持住了少年化外小修士的体面。
他想到了什么,略带疑惑看向神女大人,道:
“可是......大祭司说,若是橙徽当年跟着神女一同修行,恐怕便是小树苗歪着养,越养越难掰正,将来会像神女一样无法无——啊,是橙徽失言。”
该死,他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大祭司说神女大人无法无天那是同门师兄妹之间的玩笑,他只是一个区区内门小弟子,转述这种僭越失礼之言,实在是对神女大大的不敬。
小小的少年仓惶垂头,还悄悄从眼尾向上瞥了一眼,暗中观察着神女大人的表情,似乎很怕惹了神女不快。
不过,看起来他家神女却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只见她晶莹剔透的大狐狸眼一瞪,下巴抬得老高,当即断言道:
“——你听他放屁!”
没有外人在,神女大人根本不需顾及形象,坦坦荡荡的表示出她对祭司大人“金玉良言”
的嗤之以鼻。
“他就打小跟我一起长大,难不成他自己也歪了不成?”
橙徽微怔,一时之间有些卡壳......似乎又被神女大人的歪理邪说说服了。
符景词又看到身后影子一般沉稳得体的路伤雀,于是像找到了第二颗救命稻草,一把将人薅了过来,指着唇角带笑的剑侍举例说明、言传身教道:
“呐,还有你路大哥,你瞧瞧,你路大哥也是打小跟我一块儿长大,多年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他也长歪了吗?这不是好端端的一表人才?
你是不知道哇,他如今可是昭歌城里众多名门闺秀的梦中情郎!
就这次我们回来过年,托家中兄弟赠他锦帕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哩!”
路伤雀那张素来端方周正的俊颜霎那间爆红。
“——公主殿下!”
她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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