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诗又笑起来:“罢了,就当是为了我的旭儿,”
转头又跟那侍女说,“让他进来吧。”
语气之随便,仿佛在她心中宣景只是个可见可不见阿猫阿狗。
很快,侍女带着宣景进来。
宣景进来后向李如诗行了礼。
李如诗却好像没看到一般,继续跟宣旭说说笑笑,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若是七岁之前,宣景自己被冷落却看着兄长与母妃近亲,心中自然酸涩,但如今已是麻木无感,仿佛在看一场无聊透顶的戏。
李如诗从来不掩饰对他这个亲生儿子的厌恶,宣景也知道,自己每年过年回来李如诗都不高兴,甚至当着下人的面就直接说他一年回来一次太频繁,大过年的就让她不痛快。
宣景从谨小慎微渴望母爱到心如死灰再无期许,倒也没用几年光景。
好一会,李如诗才好像刚刚看到宣景一般,收敛了对着宣旭时候的笑容神色冷淡地说:“陛下这是赦免你的罪过了?”
母子一年未见,开口便是问责的架势。
“是。”
“陛下仁厚,你也不能托大。
且就算陛下不计较,你心里也该愧疚!
那两万俘虏不是人命吗?怎能说杀就杀?”
李如诗越说眸中的嫌恶越重,“小小年纪便如此残忍阴狠,当真是没心没肺!
自己狠毒也就罢了,可莫要连累了王府!”
宣景抬头,冰冷而犀利的目光看得李如诗一愣,心下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你的母妃,还说不得你了?!”
宣景眸光冷淡,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母妃深居简出,不了解边关战事,还是莫要指手画脚的好,即便是父王也并未觉得我残忍阴狠。
母妃是女子,心性软弱,听不得战场血腥,我能理解,只是日后关于边关战事,母妃在王府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到外面去宣扬,免得被人嘲笑不懂战事还牝鸡司晨。”
“你!
你!”
李如诗蹭地一下站起来,脸上气得通红,“你就这样跟你的母亲说话!”
宣景不为所动,依旧言辞冰冷,“母妃是我母亲,但首先是王府的侧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母妃心中最好有数。”
李如诗气得胸口起伏,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她这是被这个逆子教训了?
边上宣旭眼看事态超出控制,原本还想让母妃多训斥宣景两句杀杀宣景的锐气,这会也只能赶紧劝和,他的目的可不是跟宣景闹得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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