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院门推开,连滚带爬进来的人却是管家,见着邵云,管家立刻一声干嚎:“将军啊!
可算找着您了!”
邵云脸色一变:“何事如此惊慌!”
管家扑腾到邵云脚边,就是一记三跪九叩的大礼拜下,“将军老奴对不起你啊!
将军老奴来负荆请罪了!”
邵云目光望向外边来往穿行的仆从,又看了看眼前的管家,镇定道:“管家你且先起来,到底出了何事?”
管家惴惴望了我一眼,声音极为不安,“季流,季流公子不见了!”
“什么!”
邵云大惊:“何时不见的!”
“约莫三个时辰前……”
管家再度伏□,“老奴有罪,老奴对不起将军!”
“混账!”
邵云忽然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三个时辰前不见了,为何此时才来通知我!”
“是……是……”
管家一时说不出话。
“是我让他们先瞒着你的。”
我端着酒杯渡到邵云身边,问了管家一句,“可是到此时都还没寻见季流公子?”
管家抬起战战兢兢的手,指着我道:“邵公子,我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听信你的话,应及早禀明了将军,派遣更多人搜寻才是,如今天色渐黑,季流公子依旧踪影全无,若寻人不到,该如何是好!”
“一个大男人,纵然痴傻,还会被拐卖掉不成,你等真会小题大做。”
我拉住邵云的手腕,正要说话,却被他猛力甩开。
我愣住,定定看着他,邵云也瞪着我,一双眼眸怒火熊熊。
“若是阿流有什么闪失,你邵无忆难辞其咎!”
他愤然转身,带着管家匆匆去了。
我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难辞其咎?
心口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半天喘不上气,我揉了揉额角,无力将手中酒杯扔在一边。
邵云他,可是头一次用哪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像季流如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就会扑上来将我千刀万剐一样。
我有些不解,这人又不是真没了,哪至于现在就朝我撒气,再说这个大活人是在你将军府里走丢的,跟我又有半毛钱关系,我让管家瞒着你,是不想让你烦心,这招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承我的情便罢了,还要对我恶语相向,着实让人不好受。
心口也抽得疼。
我回到屋子里,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又爬起来,离开院子朝东厢走,东厢已是灯火通明,除了家仆,还有士兵穿行其间,全为找一个人,热闹非凡得很。
见我出现,守着东厢的士兵长枪一合,道:“将军有令,东厢封禁,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也不急,就停在门口,“你去通报,就说邵无忆一来给他赔罪二来帮他找人,若他不愿意让我进去,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两名士兵看我一眼,其中一人进去通报了,另一人还是满脸戒备,好似我真十恶不赦,莫名的,我竟然觉得被人这样恶眼相像的感觉挺熟悉。
片刻之后,那士兵便回来了,“将军让你进去。”
我一拂袖,踏入东厢。
东厢院落里只有邵云和管家在此,邵云看向我,脸色尚有不悦,已比刚才要缓和许多。
我却不理他,径直走入季流的房间开始四处查探。
我发现桃源村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平日里跟师兄学的东西到了这京城竟然处处用得上,以蛛丝马迹寻人,是桃源村的村妇们寻找顽皮孩童用的一招,其中的诸多技巧,用在此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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