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人就在里头。”
主屋外面忽然响起了马管事的声音,而后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接近。
接着听到萧祐喝道:“何人敢擅闯此地?”
马管事似赔笑说道:“这位爷,这几位是顺天府的官差。
说后山的龙泉寺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伤人案,他们想来问问情况。”
外面沉默了片刻,萧祐道:“你们在此处稍后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呵,里头的人好大的架子?官府办事还要我等在此地等候?识相的快闪开!”
“你敢!”
外面的气氛剑拔弩张,好像马管事在小声劝解。
朱翊深担心惊扰了屋里的若澄,起身走出去。
那几个官差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交领祥云纹直衣,腰上系玉绦钩的男子从屋中虎步而出。
他相貌英俊,身形高大,带着股凛然气势,往那里一站,仿佛山岳般压人。
“何事?”
朱翊深在院中站定,从容问道。
萧祐这才将拔了一把的剑收回鞘中,退到旁边。
那带头的官差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客气几分:“这位爷,有人报案,说龙泉寺的后山,有人被打至重伤昏迷。
此处离事发的地点很近,你可知晓内情?”
朱翊深扫了那姓马的管事一眼,管事俯首,官府办事,他一个升斗小民自然也不敢拦着。
朱翊深没想到顺天府的动作这么快,看来被打的那人有几分来头。
他倒也不惧,直接说道:“是我所为。”
在场众人全都愣住。
那官差办案多年,见过抵死不认的犯人,还未见过如此痛快承认的,倒也佩服朱翊深的胆色。
他正色道:“那人乃是今科试子。
按照律法,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他示意左右,便有几个穿着罩甲的官差上前要拿朱翊深。
萧祐带府兵挡在朱翊深面前,与官差对峙。
马管事见朱翊深犯了事,又想与官府对抗,便好言相劝道:“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我这庄子怎么说也是晋王名下的,弄坏了可不好赔。
这位爷,您不如跟官爷走一趟,把话说清楚。
再不济,还能让王爷出面不是?”
院子里的声响还是惊动了若澄。
她终于开门出来,看到院中紧张的气氛,有些担心。
她不敢出去,只探出半边身子,小声唤朱翊深,朱翊深回头道:“到屋里去。”
若澄不肯走,望着夜色中他高大的背影。
她方才发脾气,也没问清楚事情原委,待在屋子里,只隐约听到什么被打重伤,似乎与她所想的不一样。
他此番出京是微服,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她担心这些官差会找他麻烦,也顾不得那些小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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