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则拉着妻子的小手顺杆上爬跳过踹人下床这一事故,马上岔开话题问道:“我昏迷了几日?当初与我同行者是否归来?”
“就你一人回城,大约昏睡有三日,错过了迎亲、拜堂和……”
洞房,崔婉如裹着被子垂首羞红了脸,只露出一段雪白柔嫩的颈项。
而后,她又向屏风外的侍婢嘱咐道:“金珠,快去知会一声——三郎醒了,顺便弄些吃食来。”
支走旁人后,婉如微抬眼帘故意用湿漉漉的羞怯目光偷瞟肖阳,暗暗揣测着自己这位夫君是打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缓缓神,还是会马上补办最重要的一项新婚手续?
哪知,不解风情的肖校尉没等她引诱完毕就急吼吼地说:“快着衣裳,扶我去见阿爹、大哥!”
啊?!
这是什么状况?崔婉如顿时傻了:没新婚夫妇大半夜去见父兄的道理啊,要汇报你醒了只派人去说一声也行嘛。
见她愣神,肖阳也觉得自己步行不妥,马上呼哨了一声,不消片刻即有两名僮仆隔门应诺,他扬声吩咐道:“肖十二,快请主君和大郎君过来。
十三,马上去小书房取西面墙上的地域图。”
“如娘,”
肖阳转头再看向懵懂中的新婚妻子,轻轻摸了摸她脸庞,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把我外衣取来,你去西厢休息。”
见夫君面色严肃,崔婉如也不便多言,赶紧替他披了袍衫,自己穿上衫、裙,而后背对肖阳坐着匆匆挽发,同时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大婚不到三日就半夜里被撵出新房,且不论缘由,这事实似乎太凄惨了些。
正欲出门时,婉如差点与端着吃食的侍婢撞个正着,她赶紧接过肉糜、小菜,亲自端去床前喂了四肢发软的伤患。
见肖阳吃得酣畅,坐在床边微微仰视他的崔婉如,眼眶里慢慢带上了些许欣喜的热泪,轻声感慨道:“夫君慢些,你醒来了,就好……真是太好了……”
肖阳嘴里含着米粒回望了她一眼,看到新婚妻子那真心实意的喜悦、亲近表情,微有些发窘地回答:“如娘,今后就称某‘阿阳’吧,不用叫得太生分。
今日是有要紧正事与阿爹商谈,暂且委屈你了。
往后,往后某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屋门就被人“砰”
得一撞,寝室距离此处最近的肖明和崔文康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嘘寒问暖,再然后就是肖旭和侯爷夫妇带着医师快步赶来探望伤患。
见三郎平安无事之后,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请了出去,只剩下父子三人闭门夜谈。
“这怎么回事?”
崔文康站在西厢房门口一头雾水的看向妹妹。
没等到肖阳做任何承诺就被撵走的崔婉如同样是莫名其妙,完全闹不清事情缘由,只宽慰兄长道:“不知道,总之他醒来无大碍了,哥哥且宽心歇息去吧。”
送走崔文康后,宛如坐在偏厢床上却一脸黑沉之气,暗暗叹息——明日还得再接再厉,没行房就还算不得正式的肖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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