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一条回复,这个时候哪怕是质问也比沉默来得好。
春雨在不断击打着屋檐和大地,它们似乎要将一切浓烈的爱恨都从历史里再带回来。
他已不再是年少轻狂,却依然保有一丝幼稚的天真,在伸出手接住雨点的一瞬间,迟燃下了一个决定。
“哎,你干嘛!
你疯啦?!
!”
迟燃没有回头,他冲进雨里,面容被雨水扭曲,他的身体像是一株摇曳的树。
迟燃深吸一口气——雨水淌进他的嘴巴里——觉得自己有些低劣。
卖惨博取同情是最老套的手段,可他现在已经束手无策。
手机没有任何庇护,在雨水的冲刷下,似乎很快就要宣告寿命终结。
迟燃艰难地发出一条语音,尽管可能模糊不清。
“颂雅,我无家可归了,我被淋得浑身湿透,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他顿了一下,望向天空,这里没有飞鸟,没有月亮,雨水或许能唤醒蛰伏于大地的生命,却唤不醒他自己。
安保人员送了伞过来,可能是把他当成精神不正常的傻子,但迟燃却推开他们的帮扶,只是在沉重的雨里摇摇头。
迟燃冷得浑身颤抖,一开始还能站着,几分钟后,春寒似针扎一般渗入骨缝。
迟燃逐渐看不清什么了,手机不知何时关了机。
他想自己这个蠢样子一定不能被父母知道,他为把自己弄得狼狈失态而羞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迟燃被沉重的雨水往梦中拉拽,眼前忽明忽暗,一辆保姆车闪烁着大灯驶入——
“小心!
!
!”
粗眉毛男人立刻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但他还没抵达迟燃身边,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已经将迟燃拽入怀里。
他认得这个人,却又从未想过,这个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迟燃,将自己的衣角裤脚都淋湿了。
宁家的大公子在他们眼中,永远都是那样光鲜亮丽,衣服没有一丝灰尘和褶皱。
“颂雅,我好冷……我好冷……”
迟燃牙齿打颤,大脑昏沉,又在白茶香气窜入鼻腔的一瞬间清醒。
他无力地抓着宁颂雅的衣服,不在乎是不是已经将对方也拽入和他同样灰头土脸的境地。
细腻的手指擦拭了迟燃脸上的雨水,像是在擦去失恋之人的眼泪。
“你以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我就会为你心软吗?”
是一声叹息,宁颂雅只知道自己偏执无情,不知道说不清的感情,那么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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