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我看你很在意啊。”
“在意工作是应该的……”
迟燃埋下头,避开了宁颂雅的凝视,“我就是想和前面的人比一比,工作里如果有不足之处,我才好查漏补缺。”
“是么?”
迟燃盯着茶碗中漂浮的茶叶:“是。”
这名贵的白茶香气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以至于宁颂雅这一刻的靠近,仿佛也变成了“润物细无声”
。
迟燃为自己的迟钝而侧过脸之时,宁颂雅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侧。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在每一次呼吸的瞬间,都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的轰鸣。
迟燃为自己的情难自已而慌张,宁颂雅的吻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落下。
“——宁总!”
迟燃瞪大了双眼,被亲吻过的脸颊正在突突发烫,“始作俑者”
却一脸无辜,像是因为迟燃过激的反应而感到疑惑的兔子,或者猫。
总之那双眼睛足够澄澈,没有一丝一毫为所作所为的愧疚。
“一个吻而已,激动什么?”
宁颂雅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正如方才那碗白茶,清雅,却不容忽视,“你的工作表现很好,这是你该得的奖励。”
宁颂雅的说辞如此完美,举动又这般出格。
迟燃无法明白老板的奖励和一个吻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主角换成别人,他现在应该一拳头揍上去。
可面对宁颂雅,他不仅不愤怒,不恶心——他只有惊讶。
甚至……惊喜。
“每个员工的奖励都是这个吗?”
掌心与被亲吻的侧脸相贴,迟燃手足无措,只能盯着茶几上的木纹,“那宁氏……还挺费老板的。”
“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笑一笑?”
宁颂雅轻声问。
的确不好笑,迟燃在心里尖叫,宁颂雅仿佛超脱于他认识的常规的世界之外的人,总会有无数种千奇百怪的举动。
不等迟燃混乱的脑子得出结果,宁颂雅已经笑了,清纯如一朵莲花盛开。
“迟燃,我们下午一起下班。”
宁颂雅停了两秒,伸出手,将迟燃的衣领整理好,指尖在皮质的黑色颈饰上轻轻滑动,由于靠得太近,那热气也像钻进了迟燃的胸膛,“我想给你安排一份新差事。”
宁颂雅退后一步,对满脸赤红的男人眨眨眼睛,长睫毛由灯光照出影子,如细密的芦苇荡在心上吹拂。
迟燃几乎是逃离了宁颂雅的办公室,站在门外,他狠狠地喘气,好似能排空胸中的紧张和窘迫。
和宁颂雅在一起太“折磨”
,但这样的折磨刚刚好,如坐在过山车上,让人刺激,令人惧怕,在每一次因惧怕而升腾的担忧里,又满是对下一次的向往。
在期待和忐忑之中,他等到了下班时间。
宁颂雅没有发送指令,迟燃正在犹豫是否要上十五楼,对方已经出现在门口。
走廊上的同事们的频频回眸。
都是对宁颂雅出现于此的疑惑和惊艳——目光落在迟燃身上,又化成一种难于言表的艳羡和嫉妒。
宁颂雅虽不常露面,但也并非深居简出。
难道……迟燃禁不住瞎想,难道是很少“特意来找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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