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洋有些气喘,她猜他刚热身完:“就是季澄在我才拉你过来,人家一个人多孤单啊。
你就当过来陪陪她。”
“杨秋敏不是去了么?”
曾天洋冷笑了一声:“别提她。
她过来打了个招呼,现在正钻在敌营。”
悠悠噗哧一声笑了,想了想那还真是杨秋敏的作风:“那行,我一会过来,现在在图书馆呢。”
才要走,转眼在新书柜子里发现了一本找了很久的书,胡兰成的《禅是一枝花》,真是大喜过望,站在那里就一篇篇的翻了起来。
这一手的文字,只觉得漂亮得像是从水里激灵灵的游上来,又给山涧的风一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后来施悠悠也爱翻这本书,看着看着就想起初看的那时候,那是只觉得写得轻灵,说到底,还是没看懂的。
隐约觉得,禅是一支花,应该是山中幽谷的一支野桃花,绽放的刹那,一生的惊艳与都汇集此刻。
只有乱石中的流水潺潺,晶莹剔透,不温不火的流淌开去,而山谷的出口,并不知通往何处。
等到回过神来,悠悠看看时间,拔腿就跑。
大好的天气,校园的下午总是悠闲多过匆忙的。
林荫道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小跑着,校区在郊区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让人觉察出人多地少的局促。
她跑到操场的时候,微微晕眩了一下。
明明一操场的人,怎么会寂静无声?
杨秋敏本来全神关注盯着赛场,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一把将悠悠拉了进来,低声说:“上半场补时呢,看任意球。”
一个男生站在球门罚球区内,双手叉着腰,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微仰着头,又似乎在目测距离。
宽肩窄腰的男生,身材修长,现在穿了蓝色的球衣,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可悠悠觉得熟悉。
那双内双的桃花眼,正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的闪现。
裁判急促的一声短哨,靳知远后退了几步,慢慢助跑。
悠悠看到人墙之中的曾天洋,紧紧咬着牙齿,似乎浑身都绷紧得像一只长弓。
靳知远的脚触及了球,然后黑白色的足球就挨着跃起人墙的发梢,甚至仿佛能看见带起了男生们的汗滴,划出一道又长又优雅的弧线,进了球门的死角。
守门员呆呆站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机械的走去捡球。
长长的哨声,上半场结束。
这才开始爆发出口哨声、跺脚声和叫好声,像一蓬巨大而热气腾腾的烟花,绽开在黄土四扬的小小操场上,惊得树梢上的叶子都是一颤。
悠悠听见自己身边好几个女生都吹了声口哨。
这球进的太漂亮,实在有小贝的范儿。
就算不懂足球,可是冲着帅哥的面子也决不能吝啬掌声。
身边的一群女生都拥了上去,悠悠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后援团中间,顿时有海浪冲过的感觉,转眼间身边就没人了。
人群也相应分成了两批,物理院就在身侧,管院的稍远些。
曾天洋坐在地上,像匹不羁的小马,拿着纯净水大口的灌。
季澄蹲在他身边,不知道在低声说写什么。
队长在大声说着下半场的布置,曾天洋半点着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看见悠悠一个人站着,微微眯着眼睛,随手抓起一瓶地上乱七八糟横着的矿泉水就扔过去:“接着!”
悠悠一把抓住,水还是冰的,握在手上沁凉沁凉。
她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比分。
想问杨秋敏,她倒真是混到敌营去了,围着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在说话。
管院的男生们都围在栏杆旁,靳知远一个人靠着双杠,似乎进了球也没有多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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