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
嘉帝怒火重燃,费力抬起手,指着容贵妃呵斥:“你这毒妇敢软禁朕!”
容贵妃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喊冤:“圣上,臣妾冤枉啊,臣妾都是为了圣上。”
嘉帝不予理会,吩咐大内侍:“去,去寻惠贵妃,让她来统协后宫。”
大内侍脸色一白,低声道:“圣上,惠贵妃前几日已经去了。”
嘉帝神情一滞,他想起来了,底下人报到他跟前,彼时他正派人追查毒蛇案,只让内务府依照礼制办。
他闭了闭眼,再挣开时眼神无比锐利:“容贵妃御前失仪,禁足半年。”
容贵妃心神恍惚,被人半架着半搀扶离殿,夜风一吹,她被冻了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圣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圣上——”
大内侍屏蔽容贵妃的哭喊,不知是惋惜还是感慨:天不在四皇子。
最后扭转局势的机会,容贵妃已经错失了。
大内侍恭敬询问:“圣上,可要传蕴殿下?”
“传,立刻传。”
嘉帝几乎是迫不及待。
他挥退太医,强撑着身子立下诏书。
虞蕴来时,嘉帝正正盖上玺印,对虞蕴招手:“蕴哥儿,快来。”
虞蕴看见龙案上的明黄一角,心有猜测,但靠近时看见圣旨上字字所言,仍是惊的倒吸一口气。
“皇祖父,这是.......”
嘉帝抚过他的脸,眸中怀念:“元文,储君是你的孩子,你地下可安心了?”
虞蕴神色微敛:“皇祖父,我是蕴儿。”
“皇祖父晓得,皇祖父还没病糊涂。”
嘉帝将诏书交给大内侍收捡,他拉过虞蕴的手向榻上去。
他没有说自己的病情,也没有说背后的阴暗,而是与虞蕴说起了元文太子的幼时。
夜渐深了,嘉帝体力不支,虞蕴和大内侍几次劝他歇息,嘉帝留恋的望着虞蕴的脸。
“蕴儿,皇祖父很高兴。”
虞蕴讶异:“皇祖父,您....”
“你能回宫,你能回到皇祖父身边,实乃大幸也。”
嘉帝拍拍孙儿的手,这才安心的闭上眼。
诏书已立,即使他一闭不起,蕴儿也有保障了。
他一生负人太多,但最后到底没亏欠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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