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真是同事?你读书那会儿不就,那什么,犯过次错么。”
封路凛脸色一变:“二姑,那不是犯错。”
“行吧……你也别怪姑姑多心,是真想关切关切你。
翻年都二十八了吧?你爸不着急,我们也着急。”
二姑好心,扶正发髻上碰歪倒的簪,“上回你爸说有叔伯打听过你,想嫁闺女给你呢!
我瞅那丫头不怎么孝顺,不行。
你要是现在心里有人了,赶紧给你爸说去。”
封路凛倒不反感家里人的关心,点点头道:“谢了姑。
我这次回来也是这个目的。”
“那……屋里那位,”
二姑一时不知用什么称呼来形容,“跟你……”
封路凛答:“我对象。”
说完,见二姑神色黯淡些,封路凛叹口气,继续说:“二姑,您几个先吃饭。
别的事儿,等我爸回来了再说。
要挨的,你们加一块儿,我一起受了。”
二姑气得咬牙,又苦涩又无奈,手攥紧丝绢,“打?!
打什么打!
这么多年,家里谁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就逮着这劲儿,拿刀子剜我们心。”
“剜什么心,”
理下领口,封路凛不想再解释过多,“我要是因为这点原因就把他放弃了,才是拿刀子剜人心。”
“你呀。
从小就倔……那会儿我们以为你能改呢。
这不是多少年都没什么动静了么?怎么又糊涂了。”
二姑思想保守,但也说不得这大少爷重话,连连关门,又劝诫道:“你这么大了,你爸舍不得下重手,但保不齐他真给气得不行。
等会儿你要是摊牌,话尽量说委婉点,服个软,你爸眼睛闭闭睁睁,这不就过去了么……回你们那市里,该过日子过日子,别跟你爸较劲。”
封路凛被二姑逗得想笑,点头:“我有数。”
他家人就这样……冷面心热,深宅大院养大的,都一个样子。
处处见不得人好,不得逆自己的意,但真放心里了,又是掏心窝子的。
在封家待大半天,风堂才认识到什么叫“大家族”
。
吃饭休息全讲排面,要围八仙桌,斟茶倒水要铜壶,长辈落座允许晚辈动筷,那个喝豆浆的小侄儿才敢夹一块黄米奶糕吃。
等到九点,明月初照人了,屋檐下的灯陆续打开,亮度极暗,家里各位回了屋内休息,只剩院内有个新摆出来的鱼缸,里面留一尾锦鲤,顶浮萍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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