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于利畿的虚实不太知晓,今日却是看清了他,他手段不过如此。
看不清形势,喜欢先声夺人,却又华而不实。
他烧掉我几个人,便以为能制胜了,真是笑话。
他不能杀我时,却辱我,此为一误;他未曾有胜机时,却先搭进去军中将校百夫长,此为贰误。
孤也算明白了,他不辨是非,不明大势,竟以侯位而反,定是因为胸中激愤。
但因激愤而非深谋远虑起兵的人,注定要失败。
所谓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只是……”
“只是……太子担忧,利畿的身后,还有别人。”
吕释之将话接了下去,我微微颔首。
略一沉吟,我召来了校尉以上的将领,向他们发布了军令:“传孤旨意,从今日起,日后攻城,能杀一人颍川兵者,赏十钱;能杀两人颍川兵者,赏三十钱;能杀三人颍川兵的,赏七十钱;能杀四人颍川兵的,赏一百钱,升为十人长,十人长升为百人长。
三战之内,没有斩获颍川军首级者,以军法处斩。
若有逃兵,兵士逃了斩十人长,十人长逃了斩百夫长,百夫长逃了斩千夫长,千人长逃了斩校尉,校尉逃了斩将军。
若是将军逃了……孤自斩首级向朝廷谢罪。”
第二日,我和吕释之率兵攻打颍川五城,第一座是是刖城,第二座是淄城,第三座是尥城,第四座是鈡城,第五座便是颍川首府许州城。
首先集中兵力攻破的城池是淄城,我看着兵士们奋勇地杀敌,有的腰间别满了颍川兵的头颅,脖子上挂着几枚,一手上提满,另一手却仍在趋马奔驰驱逐着杀人。
城破后,我故意网开一面,让被围困的淄城士兵带着汉军骁勇残暴的消息,逃到鈡城。
鈡城的守将本来非悍将,又只有千余兵卒守城,见到淄城的溃败屠戮,便弃城而逃。
于是我让人轻易地取了临近的鈡城。
这两座城池是颍川最前的要塞。
我将破城的府库中所有的金银全都取出,按律赏了腰间挂着人头的军士。
并举行仪式对有功者进行褒奖和升迁,又按律斩了二十人逃跑的兵卒和三个十夫长,一个百夫长。
他们的首级被悬于军营辕门,血顺着挂头颅的桅杆流下,只为震慑军纪之严明,也聊表主帅之寸心。
利畿派遣自己的弟弟利雍驻守易守难攻的要塞尥城,我命人日夜在尥城不远处的泶宕山上大量砍伐树木,日日在已攻占的两城中练兵,并在祭祀中发誓定要血洗尥城。
用泶宕之木填塞空堑,铺平道路,荡平颍川。
军中日夜打造攻城器械,亦颁布军令,三日之后,全军倾巢而出,攻袭尥城。
同时我又故意让人偷放走了前两战役中俘获的将校以上的颍川军士,让他们再次将此消息带入利畿驻守的许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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