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天见了,不由得问道:
“别的桃树都移走了,怎么单留了这一棵?”
“是我不让他们移的。”
夜月色答道。
“为什么?”
夜月色看着那光秃秃的树,眼中竟似有一丝笑意,“我与殿下第一次相见就是在这桃花树下。
我不让他们移走,是为了以后我不在此处,殿下看见这桃花树也能记起我这个老朋友。”
不在此处?他的心一痛,她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自己一点不留恋,却给他留下念想吗?
此时午膳已摆好,铜质的炭火锅里汤底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摆了一桌子。
二人面前各摆了一个玉杯,月明给杯中斟上了桃花酒。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殿下,你看这首诗值不值得我们浮一大白?”
她巧笑倩兮的举杯看着他,藏起深深的心痛,不给他看。
“如此好诗,当然值得,”
他也笑,与她轻轻一碰杯,抬手饮尽杯中酒,也饮下胸中痛楚。
放她走,对他们都好,此时的心痛,不过是一时的不适应罢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放下酒杯,他看着她沾染了桃花颜色的双颊,喃喃地说了一句:“就快过年了。”
“是啊。”
她应道,“快过年了,会很热闹吧。
我们再溜出去玩吧。”
“好。”
他笑着答应她,“只是过完年,你便要及笄了。”
及笄怎么了?她不解的望着他。
他看着她笑,心中却是苦涩。
及笄了,我便不得不伤你的心了。
在夜月色的记忆中,朝旭十年的那个冬天似乎过得特别快。
自下了第一场冬雪后,那细细的雪似乎就没停过,纷纷的撒过了整个冬季。
在这个冬季中,夜月色在朝堂上看着萧凌天与沈相勾心斗角,似乎落了下风,在私下继续学习那些琴棋书画,一边偷偷为将来离宫做准备。
临水国皇位之争刚刚平静,无力骚扰吟风国,吟风的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好年。
这一年的除夕夜,在例行公事大宴了群臣之后,夜月色以为会只剩下宫人们陪自己守岁,谁知萧凌天竟来陪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她永远记得自己傻傻的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时的心情,那是她收到过的第一个红包,原来收人红包的心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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