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没有别的深意。
然而她做贼心虚,以为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正惶恐难安,不想他又是豁然一笑,“天黑了,没打灯笼,怕么?”
梦迢心内大喘口气,摇了摇头,“没打灯笼倒是不怕,只是咱们眼下走到哪里来了?你还认得回去的路么?”
“转一转总能转得出去的。”
董墨朝黑暗处展望一眼,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他坚实的影在半步前头,望不见脸,声音听起来跳升着愉悦,“你的手有些温热了。”
梦迢不仅手热了,连脸也有些发烫。
她迟钝地想起他的唇与舌,冰冰凉凉的,带着蜜橘的香甜,有点霸道的韧性。
这感觉陌生得令她害怕,她没想过爱会是如此轻盈喜悦。
仿佛一个蜜枣,后头会紧跟来一个巴掌吗?
也许是铺满鲜花的小片土地,底下是个荆棘陷阱。
终归是云天难辨了,一弯细月,照在空旷漆黑里,谁也看不清黑夜里藏着什么。
冷月沉沉,天外遥山成了几线轮廓,那些蜿蜒的伏线里,雾锁暗窗,同样困住了一襟幽怨。
山风吵闹,偶然刮得窗户咯吱咯吱响,银莲在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起来点了灯,望着那灯发呆。
她与孟玉在驿馆内过了个萧瑟年,如今伤好了些,下晌孟玉还说要张罗明日动身回程。
她心里却是不大想回去的,总觉得回去了,云生巷与孟府之间又将隔着不清不楚的距离。
思想至夜半,她私自拿定个主意。
只等天亮大夫来瞧,她躺在床上支支吾吾说腿还有些酸疼,大约是被捆得久了的缘故。
大夫望闻问切一番,笑说不妨碍,多走动走动,疏散疏散筋骨就好了。
她双颊一红,只好又说肚子疼。
大夫又诊,诊不出个毛病,只开了些药,叫再歇息两日。
她心里高兴起来,夜里睡在床上,还同她妹子说了回话。
赶上孟玉推门进来,玉莲忙缩脖子出去,带上了门。
孟玉在床前慢踱两步,擦身的风把一盏银釭摇动,一晃一晃地照着银莲的脸。
她有些心虚,低下头去。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是骗我的。”
孟玉拽来根椅子,审犯人似的威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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