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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夜晚甚至会疼得睡不着,夏辞本以为那会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时光。
可是突然有一天,在他疼得冷汗涔涔的一个夜晚,病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歌声。
清冷的嗓音唱着温柔的歌,有人隔着那扇雪白的病房门,就这么陪伴了夏辞一个月,陪伴着他每晚安然入睡,自从有了令人心安的歌声以后,折骨的疼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独身的孤也全都消失殆尽在寂寥的夜空。
都说生病时候,是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闯进人的心扉。
夏辞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可信,但从此他心里便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安放了位置。
夏辞时常会问你是谁?
那人沉默半晌,会回答,陌生人。
后来,他也会问,你还疼吗?你身体好点了吗?你要照顾好自己。
那些话语,深深刻在夏辞的脑海里,渐渐渗透,直至深入骨髓。
一个月后,病房门外的声音却消失了,夏辞直到出院都没见过这个‘陌生人’一眼。
后来,夏辞询问起母亲,母亲思索良久,才回答:“应该是医院的某个护工吧。”
可是夏辞问遍了整个医院的护士医生,也没寻见那名所谓的护工。
后来的后来,那日社团招新,楚蓦的身影映入夏辞的眼眸,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歌声。
那嗓音对于夏辞来说,太过熟悉,太过温暖,记忆就这么从脑海深处被抽丝剥茧的分离出来,涌向四肢百骸,让得而复失的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而迎新晚会上,楚蓦唱起的那首歌,正是‘陌生人’在那一个月里唱过的最多的歌。
学长,我可能喜欢你很久了,可能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温柔相待所以甘心扑火。
夏辞在睡过去之前,在内心里默默地想。
第19章我送你回去
听着身上的人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楚蓦稍稍调整了下身姿,想让夏辞能靠得舒服一些,这么一调整,夏辞右手缓缓垂落在地,楚蓦望了眼,伸手轻轻地握住夏辞右手,揽在怀里细细摩挲。
“唔……”
夏辞突然蹙了蹙眉,不知梦见了什么。
楚蓦修长略凉的指尖揉上夏辞的眉心,将那抹愁容揉开后却眷恋不舍得离开,他的指尖划过夏辞眉尾、眼角、脸颊,最后停留在夏辞的嘴唇,勾勒着人的唇线。
夏辞睡得很熟,微微张着嘴,脸庞大约是因为酒意而显得有些红润。
楚蓦侧头看着人,目光流连喉咙发紧,最后忍不住俯下身子,却又及时地顿住。
楚蓦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像是谴责,更像是诅咒。
你已经大错特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了。
真的不能再错了,离他远点吧,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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