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文和杜玉秋不时会提一句“你不小了该找个女孩成家要孩子”
,但每次都被他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
这让他生出了一种未来能够随心所欲的错觉。
虽然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这不过就是他自己欺骗自己,但模糊的自由感占据脑子的时候,他难免会被麻痹。
还有楚格。
也许因为时日积累,习惯了对方存在。
程佑君觉得他几乎成了自己生命里的“刚需”
。
他以租客的身份正式搬进了楚格家,用日常的点滴一点点累积着情感。
楚格自然求之不得,拥抱激吻一条龙服务,费用全免,服务质量却一点不含糊。
他们的爱情自从跨越了柏拉图的界线,开始朝着更高的点燃烧——□□的相依或许永远不能代替精神的高潮,但□□终究不过凡俗之物,得需凡俗之事方可彻底得到满足。
即便他们在大多数人眼前只能是“朋友”
,程佑君也依然怀着愧享受着一切。
他像个小孩一样胆小怕事不敢出柜,也像个小孩保护心爱的玩具那样舍不得放开楚格。
他愧自己懦弱,也愧自己不管扪心自问多少回,也依然没法因为“人要对得起自己良心”
这样的原则而放弃楚格。
他想他还会继续自私,继续这样“见不得人”
——楚格对他来说太特别了,无缘拥有时还罢了,拥有后他总算明白什么叫“生命的光”
,明白了为何有人会叹“曾经沧海”
——他是久旱之后的甘霖,是春日最不可缺的斑斓花海。
而他,沉溺在这样暂时的幸福之中,还沉溺成了一只蜗牛,把自己所有的炽热畏惧都深深锁进了壳中。
然后锁着锁着,楚格暂时离开这事被塞进了角落,他们还有许许多多阻碍这事也被塞进了角落。
而时间的流逝,无色无味无知又无觉。
该来的,总会来。
程佑君的沉默了一路,也恍惚了一路。
回到家,他终于寻回自己的三魂六魄。
他伸出手,戳了戳楚格严肃担忧的脸,想让凝重的气氛活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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