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地方,殷怜同他一起坐在菩提树下。
只不过旭沉芳饮茶时,她自顾自地往自己杯盏里倒了小酒来品。
于是旭沉芳便看见她一脸享受地嘬了两口小酒。
旭沉芳:“……”
殷怜道:“义父,这酒闻起来香吧?你也只能闻闻,至于什么滋味,我帮你尝尝。”
殷怜及笄后也算成年了。
黎焕不阻止她学会品酒,因为往后她总能接触到,能有一点酒量对她没坏处。
于是殷怜就经常带着好酒好菜的上山来,当着旭沉芳的面吃吃喝喝,十分尽兴。
之前她是想尽各种办法让旭沉芳破戒,恨不能他早日被方丈赶下山门。
因而每每她上山来,旭沉芳跟她也算是斗智斗勇了。
比如他去撞钟回来,殷怜会往他的茶里掺点酒。
他的斋饭,殷怜会趁他不注意往里面藏块肉。
甚至于,殷怜还会偷偷往他的禅房里藏本春宫图。
花样层出不穷。
后来旭沉芳回房发现那本春宫图时,恰好有同门师兄弟在侧,师兄弟们简直不忍直视,直唏嘘污秽不堪,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
。
旭沉芳晃眼看了一眼图册一眼,头大如斗,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他花了半宿的时间来解释这图册绝非他私藏,又花了半宿的时间在佛堂自省吾身。
第二日殷怜便兴冲冲地上山来检验她的栽赃成果了。
彼时她看见旭沉芳跪在佛堂里,一脸的幸灾乐祸,赶紧跑进来跪坐在他身旁,笑嘻嘻地打量他道:“义父怎么样,那书带劲吗?是不是比你当和尚有趣多啦?那可是宫里珍藏的秘册,我让表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宫里偷出来的。”
旭沉芳深吸一口气,一边念清心经一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
他现在是出家人,不应该因这些凡尘俗世而气。
殷怜又道:“眼下不是你做功课的时间啊。
你莫不是破了戒,被方丈赶到这佛堂里来忏悔的吧?”
她两眼亮晶晶的,“义父,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被逐出师门啦?”
旭沉芳:“……”
他睁开眼,一宿没睡眼底乌青,转头看着殷怜,道:“你就那么想我被逐出去,然后下山要饭么?”
殷怜笑嘻嘻道:“就凭义父这姿色,还沦落不到那一步。”
旭沉芳继续深呼吸。
他不能给这小丫头片子气岔了去。
这丫的心性怎么越来越像她娘了?
后来他出了佛堂,回到禅室,殷怜不知跑哪里去了,几上刚倒上一杯热茶。
旭沉芳端起来闻了闻,茶香扑鼻,不是酒,一边心想还算她有点良心,一边端起来一饮而尽。
然,喝下之后,旭沉芳品了品,味道有点不对。
怎么还是有股酒味?
这时殷怜从门外探出半个头来,弯着一双桃花眸笑意盎然地看他道:“义父,我新研制出来的茶酒味道怎么样?是不是闻起来像茶品起来却像酒啊?”
旭沉芳:“……”
为此,旭沉芳请下山化缘的师兄顺道去一趟郡主府,让黎焕和殷珩来领走他们的女儿。
结果却得知两人云游在外,让他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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