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渔网从头上落下,一把将书生网住,往上一提,粗绳卡在桥墩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众人看呆了眼。
赵云圳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看时雍,小脸更是兴奋莫名。
书生死里逃生,尿丨液失控地从渔网洒下,落在河水嘀嘀嗒嗒,再看桥上小娘子的脸,逆着光莹白莹白的,明明在笑,却仿若鬼魅。
“我,我说。
是谢夫人,我娘子是谢家的厨娘,我们也是没有法子呀,都是讨生活,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
原来如此。
谢家想毁她名节,搞臭她的名声,让她生不如死或者直接去死?
时雍冷笑,不耐烦听一个大男人求饶,将绳子递给赵云圳的侍卫。
“劳驾了。”
侍卫接过绳子正要将书生拉起,赵云圳小眉头一皱,嫌弃地踢他一脚。
“少爷让你拉了吗?你拉什么拉,谁让你拉的?”
侍卫被太子爷踢了屁股,手一哆嗦,绳子就松了。
“扑嗵!”
书生像块石头似的重重掉入河里,嘶声惨叫。
那妇人瞪大眼睛,哭叫着跑向河边,跪求他们救人。
时雍皱了皱眉头,看赵云圳不为所动,生怕教坏了小孩子,撸起袖管正要下水,桥那头便传来一道冷飕飕的低呵。
“胡闹!”
时雍侧目。
第一次看赵胤骑马,也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飞鱼服穿得这么俊朗无匹这么野性有攻击力还这么性感,偏生还配得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般雅致的字句。
赵胤与她打了个照面,眼又撇开。
“救人。”
“是。”
谢放翻身下马,挥手叫身后的侍从,“快,救人!”
他一喊,那群壮汉也都动了起来,纷纷奔向河边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跳河捞人。
白澈河水深,但水流缓慢。
时雍看着众人忙碌,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赵胤身上。
小丙那样的玉令,他会不会也有一块?
赵胤回头,目光掠过她的脸,打马走近,只是看着赵云圳。
“下次再这般胡闹,我便禀了陛下,不让你再出宫。”
“阿胤叔!”
赵云圳耍得了狠,也拉得下脸,在赵胤面前秒变乖顺小孩,小模样比谁都要委屈,吸吸小鼻子,嘟起粉扑扑的小嘴巴,拿眼瞄时雍,“是他们欺负我的女人。”
赵胤皱眉,“不得胡言乱语!”
“本就如此。”
赵云圳昂着小脸,说得正气凛然,“太傅教导我,树德务滋,除恶务本。
大丈夫当惩奸除恶,仁爱知礼。
我既辱了她的清白,自当对她负责,护她周全。
难道我要坐视旁人污辱我妇而不言语,这才是君子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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