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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脆响彻底唤醒了柳曲神智。

她可置信地扶着香案，她刚才在做什？

她竟然想把庙都砸了，自己脑子清楚？遭了委屈要去怪一位相干神仙。

她似感觉什东西挨着她。

柳曲低头看，一只蛇！

蛇身都粘着香灰，缠绕着爬上她手。

柳曲惊叫一声，神智尚未完全丧失，着手捏过蛇七寸，将它往地上一丢。

边供奉狐狸吗？会蛇！

柳曲抬头一看，心神都要被震出了，那神龛上白玉像，密密麻麻，竟然都爬了蛇！

她慌慌张张往外逃，脚底下似绊到了什东西，方才在劝她妪，此刻双圆睁，早死在了门口。

扁头蛇缠绕着她脖颈，她似乎准备进庙再劝柳曲，结果&xeoo死于毒蛇口。

纵然她对位娘再多怨怼，毕竟对方看着她长大，如今对方横死前，柳曲心中一阵悲痛。

奈何悲痛持续了多久，密密麻麻蛇铺天盖地袭，神龛上，供案上，甚至香灰里头爬出。

柳曲僵在了原地，敢再动。

她生平到现在，从见过多蛇。

沼洚郡捕蛇生，那里毒蛇比儿多？她爹爹，要把她送过去。

柳曲感受到冰凉蛇身在她身前游动，莫大绝望包裹了她。

等死。

她心道。

蛇牙毒，柳曲视物清了，她模模糊糊间看到过，散着异香驱蛇药熏开了毒蛇。

那低低叹息了一声，道：“野蔓草……天鹞雀。”

那常州少女常传唱歌谣。

娘生前带着她时候常常哼给她听。

幻境？

柳曲迷惘间，接上了他话：“心思，思远行……”

她被带走了。

“女仙保佑……总算甩脱追兵了。”

黄沙中，喘着气道。

此时恰逢黄昏，黄沙熄，河入长天，金芒粲粲。

钟伯抬手了汗，望着远处萧索城池，紧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得先找个地方。

赤缇湖能去了。”

说到赤缇湖，他又想到任小郡主。

数月前她曾信说一切安好，说认识了一位大神仙。

知道现在到底如何了。

过小孩子瞎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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