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要上来的原因吗”
苍空碧蓝,悠长的鸟鸣在白云之间回荡。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爬树了。”
开口之后,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
我从小就喜欢爬树,喜欢爬到高高的地方坐着。
我喜欢开阔的视野,喜欢自由的风拂在脸上的感觉。
围墙困不住我,中对于女子的条条框框也束缚不了我,偏偏我的母亲又对我极尽纵容,我的父亲对于只要是能令我母亲开心的事物,从来都不会加以阻拦。
层层叠叠的衣物过于碍手碍脚,我经常将外衣脱下来扎在腰间。
和优雅端庄沾不上边的姿态,毫无疑问,会令宫中的女官直接昏厥过去。
我曾经并不在意他人的视线,也不曾想过所谓的嫁人,还有夫家的法。
有了婚约以后,我没有立刻收敛自己的行径。
我经常翻墙去我的未婚夫,为了翻墙,就得经常爬树。
几年下来,我对他家附近的每一棵树
都了若指掌,哪一树最好爬,哪一棵树视野最好,我全部烂熟于心,因为没有人明言禁止,愈发肆无忌惮。
但人终究是会长大的。
父母离世后,我搬进了我未婚夫的宅邸。
他的病情逐渐恶化,反复不定的病症爆发起来常常毫无征兆。
我经常半夜起来,作息昼夜颠倒。
照料我的未婚夫一事占据了我的全部心神,我不再有其他时间,也不再坐在高高的枝头眺望远方。
我试着变得端庄,学习如何变得体贴。
我的未婚夫来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他有着良好的教养,丰富的学识,我只是他一眼任何人只要我们一眼就能意识到我们两人天差地别的不同。
与其说是他的未婚妻,我更像是一个负责贴身照顾他的人。
从世人的目光中,从很多很多的反馈中,我模模糊糊意识到了这点。
我终于开始在意别人,在意我未婚夫乃至夫家的法。
我再也没有爬到高高的地方,让风自由地吹在脸上。
夕阳沉下地平线,天空的角落燃烧着白昼的余晖。
缘一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那似乎是我第一次将过去竹筒倒子似的讲出来。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晚风吹起衣角,我的心情平静无比,宁和得令我自己都觉得诧异,“连之前的名字都不是真名,我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缘一摇摇头“只是名字而已。”
他的目光淡然沉静,瞳孔和天边的夕阳是同样温暖的颜色。
“你始终是你。”
我们坐在枝头,着太阳坠落下去。
没有谈话的声音,但夜虫开始轻轻歌唱。
并不遥远的地方,宅邸的廊檐下渐次点起了暖黄的灯光。
星辰满上夜空的幕布,缘一好像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手帕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带回来的点心。”
“你之前怎么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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