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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说,这三个男孩子的素质还真不错,聪明伶俐,举一反三,下管教什麽都是一教就会,一点就通,更让白宁惊喜的是,他第一次去「人市」上买回来的那两个孩子,小猫儿和聪儿,居然都已经能将琴弹得像模像样了,尤其是聪儿,虽然是个不说话的哑巴。
还总是傻愣愣的,可是乐感极强,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不但识了乐谱,琴、箫、笛、琵琶几样乐器都学上了手,还会自己谱曲。
白宁把聪儿自己谱的几首曲子拿过来弹了一遍,越弹越是惊讶,同时深深的感觉聪儿这孩子天资横溢,如果不是沦落到南馆里,只怕将来不知能发展到什麽程度,而在南馆里,最多也只能是个乐师了,连红牌恐怕都当不上,因为他不能说话。
一个不能用言语挑逗恩客开心的小倌,无论有多漂亮,也是永远当不上红牌的。
每当面对着这些孩子们,白宁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像他们这麽大的时候,往事历历在目,才几年的时间,却已经人事全非,尚香、岚秋都去了,玉琉也有了归宿,尚琦……嗯,好像跟新任的知府大人越走越近,而自己却……那座冰山,真的能包容他这个在肮脏的尘世里打滚弄得一身污泥的人吗?
话扯远了,对于白宁明目张胆地打情骂俏红杏出墙,苍冽看在眼里,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他依旧和平常一样,白宁在琴台的时候,他就上了阁顶,站在阁顶的平台上任风吹,只是眼睛看的方法不再是漫无边际的天空,而是白宁所在的琴台。
白宁在琴台上跟那些恩客打情骂俏多久,苍冽就默默地看多久,时间一长,那些恩客们都有所发觉,任谁被苍冽的刀子眼盯久了,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毛骨悚然,人家可是花钱来风花雪月的,不是来挨冰刀子暗算的,于是一个个自动告辞。
不能不说,白宁还是有点眼光,挑的恩客都是那种知情识趣的,人家玩的是个情调,没了情调也不失高调,挺客气地说几句场面话才走。
于是这没有交锋的第一战,白宁输了,小鸨头好不甘心,连当年李慕星那根木头也知道送了一张赎身贴给尚香,而苍冽这冰山,平时八杠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算了,在这关键时候,也不表示表示,气死人了。
白宁似乎忘了,他压根就没提示苍冽他想要什麽样的表示,以苍冽的性格,又怎麽能猜得出来。
在苍冽来说。
他连家传金簪都给了白宁,就表示他认定了白宁,他不仅这个别扭的小鸨头还要他怎麽做。
最后:白宁狠狠地又敲诈了苍冽五千两银子,才觉得挽回了一点面子,然后开始思考要用什麽方式进行第二次交锋,他就不信不能让苍冽要他。
是的,白宁所谓的表示表示,就是要苍冽自发自动跳上他的床,如果这个冰山男人,连上他的床的兴趣也没有,如何让他放心地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显然,冰山男人和小鸨头之间缺乏足够的沟通,如果苍冽不是那麽惜言如金,如果白宁的心思不是拐了这麽个大弯,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小俩口早就卿卿我我你推我攘地滚到床上去。
几天后,南馆突然来了一个客人,五大三粗,膀壮腰圆,一来就把迎上来的小倌推了个狗吃屎,凶声恶气道:「去,把你们这里那个叫白宁的红牌叫来陪爷吃酒睡觉。
」
被推倒的小倌也是个油滑的,尽管摔得极疼,偏还堆出媚笑,又倚上前去道:「白宁相公早就不陪客了,大爷是头一次来吧,玉浓一定好好伺候您,保管让您乐不思归。
」
「滚开,你算什麽东西,爷有的是钱,什麽样的妓馆没逛过,玩的都是红牌。
」
客人甩手砸下一叠银票,小倌偷眼一看,数目确实惊人,不由啧舌,倒也不敢再靠过去。
一来,这客人确实凶得很,有些吓人,二来,白宁虽然成爲鸨头后就没再陪侍过,但有时客人指名要他陪酒,他也没拒绝过,这小倌虽然眼馋这叠银票,但怎麽也不敢跟白宁抢客人。
「大爷您稍待。
」
嘴里这麽说着,小倌脚下却是磨蹭得很,吃不着肉,也要喝口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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