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在私人饭局上大放厥词,得罪了……”
孙敬寒做出聆听的姿态,注意力依然全部放在陈墨亭身上。
最近这半年,对陈墨亭的好评陆陆续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会演戏、学得快、懂事体贴、努力谦逊、魅力十足。
孙敬寒活了三十多年,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只有三次,第一次是从朝不保夕的艺人助理成为正式编制的经纪人,第二次是他手里的柴可一鸣惊人,第三次便是遇到陈墨亭这个有潜力有天分的好苗子。
幸而别人没有这个眼光,或者不像孙敬寒似的必须孤注一掷。
“你打算把这个八卦写进杂志?”
编辑冷哼:“怎么可能,我刊有品位上档次,又不是街头的八卦小报,私底下让你乐呵乐呵就得了。”
孙敬寒笑道:“谢谢你费心了。”
柴可恩将仇报地诬陷孙敬寒性骚扰,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真相。
编辑作为孙敬寒的好友,一有机会就要踩柴可两下,无奈权限不够,每次都阻止不了这位当红歌手登上杂志,因此而更加怨念,远不如当事人释怀。
“其实我对柴可没什么感觉,那些话都是东哥教他说的,他哪敢不说。”
孙敬寒反过来安抚他,“塞翁失马,没准有一天我还得感谢他让我遇见陈墨亭。”
“不说这种糟心事了。”
编辑搭着他的肩膀凑到耳边,“最近有没有好男人介绍?”
孙敬寒捂着他的脸推开:“每天送上门的那么多,不够你挑?”
“告诉你个秘密。”
编辑扬起左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长度,“模特都是这个,裤子一脱,最后还得我提枪上阵。”
“最后不还是你爽?”
“前后的爽法不一样,不然你委屈一下,跟我……嗯?”
“我不跟熟人上床,这是原则问题。”
“是是是。”
编辑放开他,“孙大经纪从来不违反原则。”
孙敬寒转眼看向陈墨亭:“原则就是用来遵守的,吃了窝边草早晚得收拾残局。”
秦浩就是最好的例证,原本是相安无事的直男合租人,却因为一次酒后乱性,一寸一尺地滑进纠结的泥潭。
公平而言,这并非秦浩一个人的错,也怪自己不去拒绝。
那时的两人,都太寂寞,太孤军奋战了。
说到底,自作孽不可活。
转眼到了杂志的出刊日,孙敬寒把杂志社寄来的成品归档,自己在路边买了两本。
陈墨亭这天开表演课小灶不在,孙敬寒翻到有他访谈的一页反扣在茶几上,发信息给陈墨亭说晚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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