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韩烟面色微微不自在了一瞬,既而也不说话,只是开始慢慢去解两人的衣服。
室中暗香融融,沈韩烟坐在北堂戎渡腰间,双手撑在对方的肩上,缓缓动作着腰身,额角依稀有薄汗,眉宇似凝非皱,微微喘息着,下方北堂戎渡则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在青年欺霜盖雪般白皙的胸膛上抚摩狎昵……半晌,直到一股股滚烫的热液用力射进身体深处,室中若有若无的声音才逐渐消散了下去。
沈韩烟伏在北堂戎渡身上,似是有些累了,北堂戎渡抚摩着他的背,轻声叹息道:“其实这世间情爱之事,说到底,终究也还不过是要如此而已……”
沈韩烟此时缓慢抬起身来,微微道:“……北堂,要沐浴么。”
一面说,一面略显艰难地下了地。
北堂戎渡见他股间渗着些许血丝,一缕浓白正顺着大腿根部往下缓缓蜿蜒,实是惑人至极,就道:“不用,我先躺一会儿。”
沈韩烟闻言,就披了一件外衣,慢慢走去屏风后,将自己清理干净,随后回来穿妥了衣物,又拿毯子给少年盖在了不着寸缕的身上。
青年为北堂戎渡掖了掖毯子,动作之间并非刻意的狎昵,只有熟稔而体贴的照顾和关怀的情谊,北堂戎渡搭上他的手,淡然笑道:“你也歇一会儿,刚才想必挺累了。”
沈韩烟于是在他身旁躺下,两人说着话,渐渐便睡着了。
半晌,北堂戎渡小憩了一阵之后,徐徐睁开眼,见身边的青年仍在安稳静眠,便起身穿了衣服,替他拢了拢身上盖的毯子,随后就出了门。
一路信步走着,不觉就到了辟星间,八名劲装侍卫在进处两边一字儿排开,如同石雕一般,目不斜视,见北堂戎渡过来,因知道他身份,自然不会阻拦,北堂戎渡进到里面,忽听见正殿方向隐约有人声,便走了过去。
自殿后转过去,就见十六名锦衣汉子分别排列在下首,无一人出声,大殿当中有二十余人被绳索缚住,老少皆有,而高高的上方,男人一身长袍,负手立着,轻描淡写地道:“都杀了。”
话音方落,其中一个满身血污,手足皆被铁链锁住的中年男人陡然嘶声道:“堡主!
我自知不赦,只是祸不及家人,求堡主开恩!”
上首北堂尊越薄唇轻抿,眉利似刀,七分森然之气凝在金瞳当中,流转不休,漫不经心地道:“无遮堡自兴建以来,何时有过仁义二字……你既是暗中与外人勾结,自然全家都留不得。”
正说着,眼底冷漠的杀气依稀掩去,唇角似乎淡淡勾起些许,朝着大殿后身右侧垂着的淡黄帘幕方向道:“……还看?”
少年从帘幕后走出,含笑道:“爹在做什么呢。”
北堂尊越示意他上来,用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道:“才回来?”
北堂戎渡笑答一声:“刚回来不久。”
此时殿中忽有孩童的哭声响起,一个约莫十岁大的男孩正哭道:“爹爹……我怕……”
那中年人见爱子啼哭,不觉心痛欲绞,柔声哄慰道:“岳儿,别怕……”
既而转头朝北堂尊越嘶声叫道:“慕容璀罪在不赦,只求堡主饶了属下这小儿子罢!”
说着,便拼命地用力磕头。
北堂尊越眼中微现不耐之色,眸内泛着森森的冷光,打量了下方那男孩一眼,看着那个哭泣不止的孩子,既而眉梢斜挑,整个人看起来无情而冷酷,淡淡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中年人目眦尽裂,额头已磕出血来,惨然道:“堡主也有孩子,少主眼下就在这里,堡主向来爱他如珠似宝,属下有三个儿子,这个小的只有九岁,堡主为何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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