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兴的脖子被他夹在胳膊弯下,嘞得都快翻白眼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啊:“是是,您说啥就是啥!
俺服了还不行吗。”
赵大兴这货虽然为人卑鄙下流了点,但他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怎么记仇。
从小到大,他被人揍的多了去了。
要是心眼小的人,可能光郁闷都能把自己郁闷死。
这货每次看到柳水生,都恨不得吃他的肉。
但有三天不见面,自己便会把那股气消化掉。
而且这人很喜欢到处交朋友,要是跟谁对上眼了,哪怕只认识一天,也会立马烧香拜把子。
这货的把兄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三教九流,啥鸟
人都有,跟阿猫阿狗都能称兄道弟。
二杆子和胖墩见二人化敌为友了,心里也十分开心,马上扔掉手里的铁锹,跟柳水生友好地攀谈起来。
“生哥,来来,抽根烟”
小胖墩掏出一包软红梅,给柳水生让了一根。
柳水生自来到桃花村,还是第一次抽烟。
被那股熟悉的尼古丁一刺激,脑袋里突然一震,失忆前的画面,像电影碎片一样,在他眼前凌乱地闪动
起来。
他本想抓住这些片段,趁机回忆起更多的信息来,最好能想起他的家在什么地方。
但刚一闭眼,思维就被周围的说话声打断了。
“算了,实在想不起来,老子后半辈子就生活在桃花村了!”
柳水生倒是看得挺开。
四个人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吞云吐雾间,刚才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彼此勾肩搭背兄弟兄弟地叫着,那股热情劲,就跟认识了十几年的好朋
友似的。
“老柳,你咋也来这个鸟地方了?有事?”
赵大兴问道。
鼻孔里喷出了两道黑烟。
柳水生叫赵大兴老赵,于是赵大兴也叫他老柳,这两个贱@人竟然听着无比亲切。
“哦,俺爹让我在果园里搭个窝棚,走到半路,听到你们好像在挖啥玩意,这不就是过来瞅了一眼!”
柳水生也知道他们挖错了地方,所以便没
有多问,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说:“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杏儿姐还在小路上等着我呢,我得赶紧上山把窝棚搭起来,晚上就准备住山上了!”
赵大兴一听,立马说道:“草,那还有啥说的,不就是个窝棚吗,老子啥都不会,就搭窝棚是好手,一会交给我了!”
“哈哈,那成,以后晚上没事,来我这里打牌!”
三人一听都非常开心,他们就缺少一个可以鬼混的好地方,有时候偷了谁家的狗,连下锅的地方都没有。
这下好了,柳水生的窝棚一搭起来,没事找几个兄弟在这里聚聚会,搞点衅喝喝,多美的事啊。
柳杏儿左等右等不见柳水生回来,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了叫骂声,她心里一家怕,就准备爬上土坡看看情况。
哪知这时,远处的小路上,突然晃晃悠悠地走过一个人来。
离的近了,她才认出是自己的老爹柳老憨。
看样子,柳老憨的心情很是郁闷,他背着双手、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走着走着,突然发起狠来,把路中间的一块石头给踢山沟里去了。
原来他在山上等了两个小时,一直不见柳水生过来,以为这臭小子又去哪里偷闲去了,就准备回家亲自把他提溜上来。
“爹,谁又惹您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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