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注视着的吗。
我吸了一下鼻子,眨眨眼,勉力笑着向对方打趣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外表就更好了。”
“你这是……在自夸么?”
罗马尼哭笑不得。
我抹了抹鼻子,哼唧了一声。
“你啊,”
对方长叹一声,“真是完全不适合‘轻松’这个词,哪里有人会哭着讲笑话的。”
因为还没讲完就被自己的笑话笑倒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啊,我难堪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即夸张地摆摆手,假意向他抱怨道:“调节气氛这种工作不是一向由你来做的吗?刚刚突然把气氛弄得那么煽情……你不知道文科生的共情能力都特别好啊?!”
罗马尼失笑,他无奈地摇摇头,伸过手来用指腹轻轻揩了揩我的眼角:“别瞪了,眼眶都憋红了。”
“你这个表情真是很少见啊,也就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想到你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放到日本的话,应该还是属于不能喝酒的未成年人范畴吧。”
“……”
我沉默了一瞬。
“魔术师世家不会有孩子,就算我家只是三流也一样。”
我拍开他的手,自己揉了揉眼睛,本来是想快点擦去被我勉强憋在眼眶里的泪花的,但在揉弄的过程中不知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粘膜在突然受到疼痛刺激的同时促使着泪腺分泌更多的生理盐水,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
眼睛越揉越疼,最后我竟止不住地痛呼出声:“哇——罗马尼,你的手套上到底沾了什么!
眼睛好疼!”
我下意识地就想要死死地闭上双眼以隔绝空气的二次刺激,然而这样的做法根本没用,我能很直观地感觉到眼泪正在像是绝了堤一般,“哗哗”
地从泪腺处涌出。
“纸巾,有没有纸巾啊呜……”
“啊?啊啊!
我想起……我晚上吃的辣味咖喱……对不起啊天哪!
雪见你还好么?你、你你等一下啊,我去给你拿湿毛巾!”
我听到罗马尼慌忙地跑去一旁的卫生间给我取毛巾,中途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个正着,脚步轻轻重重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
……
本来还算煽情的场景在我和罗马尼的共同努力下被迫用一场嘀笑皆非的闹剧作为收场,也不知道迦勒底食堂用的辣椒到底是什么品种,我逃回自己房间后本来还想着熬会夜,但那热辣刺痛的感觉却依旧在我眼睛周围弥散不去。
虽然那刺激已经消退到不至于让人流泪的程度,但其存在感依旧强烈得让我无法安静下来看书,别无他法,我只得乖乖地喝下无梦药水在自己的床上直挺挺地躺下,等待一场许久未见的一夜无梦。
吉尔伽美什的药的确疗效显著,在睡过安稳的不可思议的一觉后,不仅眼睛好了,所有的事情和情绪似乎也都回到了最初开始的时候。
或许是被迫流了一大滩泪水的缘故,次日清晨准时起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我依旧对那些被当做睡前读物的资料一窍不通,但先前因为解析无能而积压在心底的隐秘的烦躁感已经尽数散去了,甚至连许久没有作用过的迷之第六感都在这么告诉我,今天大概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感觉今天博士变得超级不一样了。”
在食堂遇见藤丸立香的时候,他对着我这么惊叹道,“明明只是过了一天啊?”
“早上遇到的女性职员告诉我,今天博士冲她们打招呼的时候,笑的她们心都要化了。”
玛修默默地从藤丸立香身后出来,向我道了一声早安。
“唔……这样的话我该回答什么?”
我开玩笑道,“见谅?还是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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