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单临江还能心平气和地招呼盛予骄来打麻将。
因而盛予骄才一直觉得这个家太怪了,所有人都以权力财富定尊卑,长幼无序,趋炎附势。
现在人人忌惮单凛,可他若不是靠自己拼了出来,还不知道如今会是什么光景、什么境地。
听说单凛也是出生就被约束好了一辈子的路,从上学到婚姻,甚至连门当户对的oga都是安排妥当的。
盛予骄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生该有多无趣,不过仔细想想,那个oga才是最惨的。
其实自己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难以甘心被束缚,却没有冲出去的勇气,不管是单凛还是三个孩子,都把他牢牢地攥住了。
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太地道,但盛予骄从心底里还是蛮羡慕邹景那个逃了婚的对象。
盛予骄啊,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呢?
他在这想东想西,一推牌,居然胡了。
差点忘记,虽然没什么别的特长,他的运气貌似还是可以的。
单临江笑得越来越僵硬。
一连几局盛予骄都没有输过牌。
“怪不得之前听妈说老三媳妇是福星,这手气真好。”
单家按照全家的兄弟排序,算老三,称呼起来方便,但也基本上只有喊盛予骄的时候这样,直接叫单凛少之又少。
盛予骄抬眼,就捶了捶肩膀起身让座:
“正好碰上了而已,只可惜没有个赢钱的命,一直坐着就腰酸背疼的,还是表嫂来吧。”
“行啊,我寻思着说不准你这座位风水也佳呢,我来打一把。”
盛予骄笑笑离席。
刚开始来单家那几年,盛予骄一见到这个表嫂都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之前他还曾以为这人是单凛的未婚妻来着。
实际上的确如此,但单家长辈拗不过单凛的铁手腕,只能退让,把她嫁给了表哥。
幸好她现在过的还算幸福,不然盛予骄真要惋惜一阵了。
家族的棋子,提线的木偶。
单家老宅虽然比不上荣山庄园那么庞大,也气派得很,几家数十口子住在一起,前院是单凛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
当着这么多人,盛予骄也是毫无避讳地坐单凛的大腿,扯过他的手指来捏着玩:
“过年咱们去趟市玩吧,我有点手痒了。”
“赌瘾这么大?”
“玩一玩嘛。”
“那当初我说买下一个赌场来,你还不乐意。”
“我就乐意给别人送钱去,行了吧?”
“大后天吧,后天你儿子参加拍卖会,我总要盯着点,这两天想想还愿意去什么地方,老公都陪你。”
“我自己去也行啊,谁要你陪。”
叮铃一声,他的手机响了。
盛予骄掏出来一看,是刚刚给单竟遥的消息来了回复。
[好的,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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