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是兄妹,邻里也好,世交长辈也好。
她突然眨了眨眼睛,羞涩又俏皮地看着他:“我喜欢容韵,师父收我做徒媳妇可好?”
哥哥,我想吃桂香楼的桂花糕。
哥哥,我想去元宵灯会。
哥哥,我想入宫。
……
犹如宿命,叫人无力抗拒。
只能一手交货,一手牵她在这世道走得更安稳。
王夫人住的地方很偏僻,走回来都近半个时辰。
容韵站在他原先观景的桥上,大老远地盯着,走得近些,又撇开眼去,仿佛刚才看得两眼发直的人不是他。
陈致脑袋一片混乱,师父、哥哥、红娘、黄天衙员工……各种身份激撞,撞得他路线偏斜,差点往河里跳。
容韵快步走过来,一手拦住他,一脚冲到舒光面前,满眼疏离:“多谢王姑娘将师父送回来。”
舒光笑吟吟地行礼,识趣地告辞。
听脚步声渐行渐远,陈致难得地松了口气。
容韵控诉:“师父跟着她失踪了两个时辰。”
陈致无语地看着他。
不知那些家养妒妇的汉子平日里怎么过,他觉得自己十分窝囊,简直师纲不振。
但转念想起与舒光的交谈,又心虚不已,好声好气地说:“我去见了王夫人。”
与女儿单独见母亲?这还了得!
容韵胸闷气短:“王夫人不出席昨夜的筵席,偏要单独见你,足证王为喜夫妇关系不佳。
你看,成亲一场,到头来形同陌路,白费了一番折腾,又是何必。
要我看,成亲也没什么保障,倒不如师徒情谊来得可靠。”
这眼药上的,也忒简单粗暴了!
陈致说:“欺师灭祖的多了。”
容韵不服:“怎么多了呢?但凡欺师灭祖的,都人尽皆知,人人喊打,可见是少的。
再说,我又不是别人。
难道这么多年来,师父还要怀疑我对师父的崇敬与仰慕吗?”
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表明心迹了呢?陈致只好跟着表了一把:“嗯,我也不是别人,我不会娶妻,更不会娶王氏女。
绝无可能。”
容韵踏实了半颗心:“那我呢?师父会让我娶吗?”
陈致答不上来。
容韵娶舒光,好处显而易见:促成江南与燕朝的联合,为统一天下打下坚实基础;完成了舒光的心愿;容韵有后,江山又能延续百年;他则任务完成,重返天宫……
可是,这便该枉顾容韵的意愿了么?
王为喜似乎与陈致杠上了,他一日不松口答应联姻,容韵便一日被晾着。
一转眼,来京城已经六天,除了头一天的接风宴,王为喜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王夫人时不时请陈致过去坐坐。
舒光遇到容韵好几次,依旧没有搭上话。
由于陈致那日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此时他防色狼般地防着王舒光,生怕一不小心被占了便宜,就要以身相许。
陈致常带着容韵去阴山公那儿串门,顺便结交几个大清洗中幸存的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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