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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绣淡淡的笑着,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是在提点我,敲打我么?”
“不敢,奴婢只是替大郎君传个话而已。”
“那就请你转告大兄,阿绣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姓氏。”
贺绣的好心情少了几分,多清凉的一个早晨啊,偏偏被这么几句话给弄得没了心情。
往回走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雨丝。
贺绣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想下雨了,也不知道这民房会不会漏雨。
这南迁的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更难过的并不是贺绣,她一进院子便听见东里间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谁在奋力的摔东西。
明珰见贺绣回来,忙拿着伞上前去在她头顶撑开,低声说道:“大姑娘知道自己要给苏先生做妾的事情,正在闹呢。”
贺绣淡淡的笑了笑,心想贺纹还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的人呢,居然这么拿不住。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闹,最终只闹到了这个结果,也是咎由自取了。
她不打算理论,便径自进了房门往自己的西里间走去。
然而她刚一进门贺纹便在东里间冲了出来,指着贺绣骂道:“是你!
是你捣的鬼!
一定是你,你这小贱人……我,我杀了你……”
贺纹一边喊着一边冲过来,似是要跟贺绣鱼死网破。
“站住!”
明珰怒声一喝,上前挡在了贺绣前面。
“你是哪里来的贱婢,给我躲开!”
贺纹已经失去了理智,昨晚的事情对她来说犹如梦里,记忆已经不真实了。
睁开眼睛还没起床便听见贺康跟前的一个嬷嬷来说了贺康的决定,她就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
“来人!
大姑娘怕是梦靥了,还不把她拉回去!”
贺绣冷声喝了一声,目光瞥向一样的两个嬷嬷。
贺纹的奶娘吓得六神无主,听了贺绣的话才反应过来,大姑娘这样闹只能让事情更糟糕,她赶紧的上前来拉住了贺纹,和另一个嬷嬷一起架着她回东里间去了。
贺纹依然不安静,在东里间里又哭又骂。
贺绣听不下去,索性把早饭的粥推开,冷声说道:“百灵,你带两个人去再收拾一所院子,我要搬出去。”
百灵听了忙答应一声点了几个嬷嬷出去了,贺绣也不想在屋子里呆下去,便叫明珰抱了琴出了房门。
“姑娘,下雨了,淋了雨您会着凉的。”
明珰看着空中越来越细密的雨丝,担心的提醒。
“不怕,叫人拿一柄大伞来就是了。”
贺绣站在屋门口看着湿漉漉的黄土地面,又吩咐:“再叫人拿一副榻几来,我们去外边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儿。”
“是。”
明珰把手里的瑶琴交给一个小婢女,她自己拿了一把折伞去贺绣装行李的马车上找了一副榻几出来,又叫了两个嬷嬷拿着榻,打着大伞过来接着贺绣出去了。
原本炎炎的夏日一下雨便凉爽了许多,浓浓的绿色浸润在雨中,犹如一幅飘渺的山水画。
贺绣走到昨晚苏培和贺纹事发的那颗柳树下,看了看地上尚自干爽的黄土,对明珰笑道:“就在这里把。”
明珰答应一声,立刻带着嬷嬷把大伞撑开,地上铺上了一块毡子,然后把坐榻摆在毡子上,随后又把一张小小的矮几摆放在坐榻跟前。
贺绣在榻上坐下,小婢女把瑶琴递过来,明珰端端正正的摆在案几上,又道:“姑娘,奴婢去取了香炉来吧。”
抚琴乃是极其雅致的事情,通常都要焚烧上等的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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