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距离左冷禅在的大殿很远,三人走了许久,顾芳甚至感觉都已经离开嵩山了,这才来到一个石洞外面,丁勉朝里面拍了拍,那石门便有人划开。
顾芳依旧跟着二人,又往里走了一会,这才看见松风子,正独自在一个牢里,残烛已要殆尽,照映着他满身的伤痕。
而他却还是那么儒雅,端坐着,紧闭双眼,就好像从没有受过刑罚。
叮铃铃几声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丁勉正敲打铁牢,丁勉道:“有人来看你了。”
松风子听罢,眼睛睁到最大,这才看到顾芳正从黑暗中现身,便不由眼眶微红,道:“顾楼主,我等你许久了。”
顾芳柔声道:“你受苦了。”
松风子道:“看见你我就放心了,丁勉陆柏,你们杀了我吧。”他的表情誓死如归,了无遗憾。
顾芳看得有些痛心。
此时陆柏的剑已经拔出,松风子自然听到了,所以眼闭的更紧,眼看长剑已经逼近松风子身体,顾芳忽然道:“你们杀他,难道不需要经过左冷禅的同意吗?”
“这……”
陆柏收回了剑,有些迟疑。
松风子听到入鞘的声音,吐息一口,道:“顾楼主不必救我,我杀了封不平,偿命就是,对于你我的承诺,我没有食言。”
顾芳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保持沉默。
丁勉看了看顾芳与松风子二人,也没有说话,但却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他们三人走了,一会后又回到了大殿,左冷禅依旧坐在那里,见顾芳回来,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顾芳没有承认,只道:“他的罪,到底是什么?”
左冷禅道:“当然是杀害封不平,我已说过很多次了。”
顾芳道:“请问封不平是哪门哪派?”
左冷禅察觉到了不对,道:“他自然是华山剑宗的,可我身为五岳同盟盟主,难道不可以替他讨个公道吗?”
“自然可以,”顾芳道:“那么是不是五岳派所有的不公道事情,都能找左盟主来平复呢?”
“你什么意思?”左冷禅看着顾芳,眼神吃人。
顾芳没有再说,因为此时岳不群已经起身,向左冷禅道:“芳儿的意思是,我华山派被你嵩山派杀死了那许多弟子,他们的命,左盟主也可以偿还吗,他们,难道就不无辜吗?”
“这……”
左冷禅显然还不想和岳不群闹掰,可也不可失去威严,便说道:“也许我们之间还存在许多误会,为表我扞卫五岳同盟之决心,三日之后,午时整点,我将当众斩松风子,为封老弟报仇,届时还请岳掌门前来一看。”
松风子到底还是要死,五岳并派之事也再无谈下去的必要,岳不群思考片刻,只向顾芳极小声道:“为了华山名誉,松风小兄弟的大恩,咱们只好坟前祭报了。”
见顾芳没说什么,便即起身,又向左冷禅道:“左盟主,贵派清理门户之大事,岳某就不参与了,咱们有缘再会。”说罢已经兀自离开,身后众人跟随。
左冷禅表情难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徒弟都已经叛变去帮助岳不群脱险,而岳不群这几日,硬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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