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被舅父云丞相困在——————,在那个人间炼狱整整磨练了七年,那时,只有玲珑与他相依为命,而幻影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母后一年只来看他一次,每一次都抱着伤痕累累的他痛哭不止,可她却狠下了心肠,没有带他离开。
她对他说:琰儿,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云皇后,她是如何死的?”
思索良久,天瑶咬唇问道。
她知道,或许自己不该问。
可是,她没有忍住。
总觉得,他所有冷漠哀伤的根源,便是云世兰的死。
楚琰淡漠一笑,墨眸中一闪而过阴冷之色,凤眸微眯,透着危险的光泽。
“很久之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避开了话题。
天瑶并未再问,片刻的沉默后,他突如其来的丢下一句,“今晚,你留在这里。”
天瑶微微错愕,但还是柔顺的点了点头。
“好。”
他在殿中点燃了蜡烛,褪下肩上的狐裘披风丢给她,然后拂袖而去。
天瑶将狐裘披风拥入怀中,上面还残存着他的体温。
她唇角溢出一抹无奈的笑,这男人,总是这般莫名其妙。
夜风呼啸,从破损的窗棂吹进来,桌面上的书册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在暗夜中,越发鬼魅骇人。
天瑶用厚重狐裘裹住身体,淡然的坐在桌案旁,纤细的指尖,一页页,认真的翻看着书册。
这是云皇后的一本手札,梅花篆字写的十分漂亮。
描绘着入宫之后,她从青涩少女蜕变成完整的女人,从单纯无知的女孩,转变成玩弄阴谋权术,争位争宠的深宫怨妇。
从这本手札中,看得出云皇后是一位玲珑剔透的女子,她并非甘愿,却为了家族利益,一次次被推上权利的风口浪尖。
她是聪明的,并非不知淑妃有意谋害她,她一直在等,等着心爱的男人来将她救赎,可是,一直到死,她都没有等到。
天瑶伤感的叹息,却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云皇后。
在手札的最后,写着两句小诗:落花有意,意在生死相随。
流水无情,却是情非得已。
落笔处,墨迹有被水珠冲淡的痕迹,想来,云皇后定是落着泪写下的这两句诗。
文帝的无情,在她眼中,却化成了无奈。
可想而知,她对文帝的爱,早已入骨成殇。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透窗棂,暖暖的落在天瑶身上,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
不知不觉间,竟过了一整夜。
宫门缓缓开启,天瑶托着极地的狐裘,从殿内走了出来。
宫门外,楚琰一身杏黄朝服,负手而立。
而他身后,是景阳宫总管太监苏福。
“咱家奉皇上口谕,请阿瑶姑娘到御书房见架。”
苏福半躬着身体,扯高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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