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前,段二也派过人打听,那瞎子凶案的目击者,也就是打更夫王二哥。
谁知作完证,他就辞工消失了,据说是赚了一大笔银子,就不干了,之后就再无音讯。
宁天是他的好友,他父亲是朝中一品大员,世代为官,私下养了不少探子,查起来想必更容易。
迎春楼。
趁着这寒冬的气息稍弱,闷在家中百姓们又开始出来走动了。
但这迎春楼里人头蠢动却并不是因为气温回升,而是因为又有新悬赏出炉。
二楼的一张桌子上,一锭银子亮晃晃地闪耀着。
众人的眼光齐齐投在那银子上,纷纷指指点点,不时交头接耳,茶楼几乎都被讨论的声浪掩盖了。
宁天看人聚集得差不多了,看旁边悠然喝茶的段二公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各位。”
喊了两遍,众人才算安静了下来,宁天一拱手,这才慢慢说出原委,“各位,前阵子,打更的王二哥辞工了,我们几番打探也寻不到他的住址,如哪位仁兄能助我们找到他,这锭银子就归那位仁兄了。”
这下可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得宁天头昏脑胀,他忙举手投降,无奈地一摸额头
,“好好好,一个个来,别急别急。”
一天下来,宁天拿到的住址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众说纷纭,有人说在城东,有人说城西,有人说昨天在城隍庙看见了他,又有人说去了杭州。
这京城人流如鲫,打听有权有势的不难,唯独是这些小人物,孑然一身,今天打更,明天去闯江湖,打听起行踪来,简直难于上青天。
人群散了,宁天挤到段二旁边来,愁眉苦脸地拨了拨那个小山似的纸堆,长叹了一口气。
段二的额头上爆出一根青筋来,“果然是好办法。”
宁天趴在桌上,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呻吟:“我的段哥哥,谁让我府上的探子都去干活了……这堆住址……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我只要住址。
没住址,要见我四妹免谈。
我现在要去浣秋院。”
说完,段二便施施然摇着折扇下了楼。
段四姑娘的魅力不可小觑。
第二天一早,段二还在睡梦中,宁天就破门而入,不顾婢女们的阻拦,使劲摇晃着段二,“段二大爷,醒醒,住址,住址来了!
醒醒呀!”
城郊的一处破茅屋。
茅屋门口养着几只老母鸡,被围栏圈起,在阳光下悠然自得地踩在土地上,偶尔埋头啄几颗谷子。
有人在往地上洒着谷子,不时“咕咕”
地模仿着母鸡的叫声。
一顶红纱圆顶轿子停在门前,悄然落地,帘子一开,轿子一低,迈出一双长腿。
温雅的声线从他背后响起。
“王二哥。”
喂谷子的人浑身一颤,一回头,手上的谷子“啪”
地全洒在地上。
段二捧着折扇微行了一礼,笑吟吟地堵在了围栏入口:“王二哥,有事想请问你。”
王二哥一听就慌了神,近乎慌不择路地往另一边跑,想翻过围栏时,手突然没了力气,竟摔在了地上。
一双镶金丝的白鞋停在他面前。
王二哥一惊,蓦然抬头。
段二伸出修长的玉指给他,面带微笑:“王二哥。”
王二哥一把打掉他的手,挣扎着爬起来,一扭头还想跑,就被另一边的宁天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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