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阴阳先生来了,与五老爷议定停灵三日,请觉恩寺的和尚做水陆道场,五日后入殓下葬。
老太太拍板定下。
又知会了五太太,五太太已是神魂俱丧,只余哀戚,再无他话。
第二日一早,杨家的一众亲戚,老太爷的门生,大老爷二老爷五老爷的同僚听闻消息纷纷前来吊看。
五太太娘家远在江南,谢家在各地做官的不少,京师里头却只有一位远房的族叔名叫谢瑞春,在大理寺任职,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着夫人儿子前来拜祭。
在恩哥儿灵前祭毕,下人们引着谢瑞春到外院吃茶,谢瑞春的太太耿氏便带着儿子谢之远进了五太太住的及春轩正房探视。
五月的天气,五太太房间开着门,丫鬟引着耿氏和谢之远来到屋外,远远就听见一个清冽的声音,如同大夏天吃下一碗冰凌那样让人听着舒服。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您和恩哥儿母子一场,他若是泉下有知,也断不愿看到您如此难过伤心。
您还这样年轻,万不可伤了身子,不论怎样也要再生一个孩子,不然的话,保不齐又要有人……”
声音渐渐低下去了,五太太断断续续的哭声也随之低沉。
“耿太太来了!”
小丫鬟在外头通报了一声,掀开帘子母子两个便进去了。
屋子里采光很好,只见五太太躺在紫檀木的罗汉床上,面色惨白,眼角泪迹未干。
旁边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一身素白的褙子,不施粉黛,肤如新雪,目光清澈,耿氏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婶子您来了!”
五太太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给她见礼,耿氏连忙上前摁住她。
“在床上好好躺着,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个虚礼!
恩哥儿还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着就拿了帕子去擦眼泪。
五太太立刻泪盈于睫。
我好不容易给劝好了一点,您又来招她!
雨澜这个郁闷啊。
赶紧站起来打断,屈身行礼道:“见过耿太太。”
见耿太太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比五太太高了一辈,但是年纪却很轻,谢家是江南数得着的大家族,这种情况也不鲜见。
耿太太见她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心中大为喜欢,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这是贵府哪位姑娘,我却是没见过的。
生的真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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