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开口,话语郁结在喉间,百转千回,只化为低低的一唤:“聂湛……”
那样的伤痛,那样的无奈而绝望。
他定住身形,然后缓缓转身,看着她,良久,终是一笑:“答应我一件事情,一直以来,我从来不说这样的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着他,而他还是那样可有可无的笑着,淡淡开口:“你走了,就不要再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她在那一刻,痛得连呼吸都不能。
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聂湛定定的看着她,一直成拳收于身侧的双手终于松开,不再压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遵从心底的意念。
他大步上前,在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之前,他的双臂,已经紧紧的困住了她,然后,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覆了下来。
他吻得很深,炙热的气息,强硬的力道,根本不容她拒绝。
有浓浓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唇舌之间扩散,而他,依旧不肯放手,执意的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被夺走。
“但是,”
他紊乱的气息和话语在她耳畔低低响起:“记得这痛,记得我。”
蓦然松手,放开怀中的温暖。
她的身体本就无力,突然之间矢了他的依持,跌坐在地上。
而他,却不再回望,也不再停顿片刻,毅然决然的转身,开了那扇铁门,重回那方阴暗的天地。
只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直是一张明亮温暖的笑颜。
月色下,女孩子笑容无邪,籍着夜风,送来一架纸飞机。
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拨动琴弦,一个一个寂寥的音符,如水一样,从她的指间,流进他的心底。
她帮他包扎伤口,神情专注,动作轻柔而细致,颈项间,有柔和优美的弧度。
她喊他,聂教官,聂湛……成为他这一生,无法也不愿摆脱的魔咒,沉沦得心甘情愿。
是爱吗?或许。
黑暗中,这么贫瘠的东西,他竟然能有,想想,这一生,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那么,我会一直爱你,很多很多年,直到我忘记你,我还爱你。
第一零五回
浑浑噩噩的回到K市,没有回家,一个人去了墓园,枫臣在那里。
照片上的男孩子,黑曜石一样的眼依旧静静的看着她。
她伸手抚上照片上,他冰凉的面颊,没有眼泪,笑得荒凉而绝望。
她说,枫臣,枫臣,那天你为什么要来?该死的那个,一直是我。
沉郁的云层渐渐压了下来,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最终变为滂滂沱沱。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并不疼,也感觉不到冷。
她闭上眼睛,听见聂湛的声音,他说,你走了,就不要再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睁开眼,看见枫臣优美的容貌,黑曜石一样的眼,明亮纯粹。
风雨声中,不断变幻的,一直是两张面容,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溢她全部的世界。
聂湛说,我想做的,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枫臣微微一笑,成为她这一生,永铭于心的,血色烙印。
他的吻炙烈而绝望,他说,记得这痛,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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