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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泽被问得一愣,乐季已将他往下掷去——他似方才回神,手臂勾住桩柱,在离水面三寸之处一踏,重新跃上桩面。
岸上士兵纷纷叫道:“小将军,拿出真本事!”
看着看着,也有人察觉不对劲:“这人是不是和小将军有过节?这打得乌眼鸡似的,像是俩仇人啊?”
谢承泽不再耍花架子,结结实实使力出招——男人之间的较量,双方都挨了对方毫不留情的拳脚。
连擅于打斗的乐季也不得不暗中承认:相比之前在北军,这小子进步飞快。
同样是身段高大,但他比乐季灵活敏捷;相较于其他同样灵活的南军士兵,他又兼北军的力沉刚猛。
即便如此,乐季仍是不服:“——你凭什么?!”
谢承泽答不出来,莫名暴躁,挡下他一掌,忽然寻到空隙,跳跃到其他桩顶同时迅疾出脚——却不是踢向乐季本人,而是冲着他站立的桩柱。
乐季防了个空,脚下晃动,终于掉下——哗啦一声,坠入水中。
我凭什么?
谢承泽犹在发愣,岸上的人已瞧出不对:“不好,这人似乎不会水!”
谢承泽往下一看,乐季在水面冒了个头,想抓住桩子,但桩柱常年泡在水中,长满青苔,十分滑腻,他滑脱了手,慌乱间喝了几口水,往下沉去。
糖糕
一直在栈楼窗内旁观的谢栋点评:“这人的身手已跻身一流,屈居王府真是浪费。”
副将向着谢承泽,颇为自豪道:“还是小将军更胜一筹。”
谢栋摇头:“承泽不过仗着水性好,这人不会水,自然心虚,这才输了。”
话虽如此,但他脸上也不禁浮起些欣慰笑意,显然对这个侄儿很是赞许。
谢氏虽是世代将门,然而一代代下来,子侄们未免有些娇气,但承泽不仅天赋出类拔萃,更可贵的是品性坚韧能吃苦。
谢栋早早着意将他送去北境历练,如今来到南军,观察下来,发现他确能将南北两军经验特点融会贯通——领军者并不需要武艺绝顶,但要有过人的心性眼界,尤其是在战况复杂的南境。
副将打眼看看:人在水面挣扎,小将军站在桩顶发呆,统帅倚窗沉思,岸上围观的兵士不知其中有什么过往也没人敢动,忍不住提醒道:“唔……那,是不是该先将这人救上来?”
谢栋回神,向下喝道:“都愣着等屁吃吗?!
还不救人!”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下水七手八脚将乐季拖上岸。
乐季正趴在栏杆上吐水,见人群分开,走来个面相和善朴实的中年人,尚不确定是谁,不知如何称呼。
谢栋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为人知的情况,并不生气,自报家门后,倒与他叙了不少话。
谢承泽送乐季出营,一路无话,直至走到营门,才没头没尾道:“你回去告诉殿下,其实戴家与南军……也不是全无往来。”
乐季立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故意问道:“都在南境地界,自然是有往来的。
你想提醒殿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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