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山那样大张旗鼓的一闹(上了本埠晚报头条),这心思一下子不敢再起了,治好了,说景山是他的恩人,俩人越交道越亲近了还。
景山出包间撒尿,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飘雪了。
想起梁小福学校那硬板儿床不知道多冷,往清净地方给他打电话。
那边接了,景山张嘴就说:“梁小福,下雪啦,咱家有厚厚的棉被铺底,电热毯烘着,羽绒被盖着,还有老子给你当暖炉,随便抱,唉哟那暖和得呀……想不想回来睡?求我我就来接你。”
梁小福听了笑咧嘴,先不说话,把每一声儿笑都让他听了,才说:“我不回来,明天一早有课,你自己暖吧!”
“嘿你他妈这是狗坐背篼不受人抬啊!
听话,快收拾,待会儿十点我来接你。”
“不。”
“你再说一遍?!”
“不。”
“梁小福,老子……”
“要弄死我是吧?!”
梁小福趴在床上笑着抢白,“周末回来让你弄死。
下雪你开车我也不放心啊,你留着命弄死我行不行?求你了。”
“嘁!”
景大王听得心里挺高兴的,却偏要装模作样。
“这两天金价降了一点,记得给干妈看看金镯子,赶快入手。”
“这个你来,你品味高哈,老子就管给钱,少让我跑腿,自己去。”
景山一说高兴了,“现在是你哭着喊着想进我家门儿当媳妇儿,自己奔。”
梁小福说:“哦,我还准备考试呢,你早点回去开车小心点。”
心里想得是景山真是来讨债的,难道他上辈子是个大善人,这么多人欠他?!
要说梁小福不介意是假的,那夜里各种美丽妖艳姑娘的面庞,青春活力小伙的模样,充斥梁小福的大脑,来来去去不停歇片刻,直到梁小福自己都受不了了,猛地睁开眼睛盯着蚊帐顶恶狠狠的说:“滚开,景山是我一个人的!”
他觉得自己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的,可是第二天一早寝室里兄弟说他半夜大声嚎,吓死人了啊!
梁小福觉得庆幸,要是真说清楚了,那得多大的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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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厂子的事情不顺利,三番四次升价之后,景山停手,不晓得他怎么知道对方老板儿找了三五个买家,慢慢磨,梁小福也不着急,越到年关越要撑得住气。
福景记这边年底照旧生意红火了一段儿,但是今年这个红火完全比不上去两年。
梁小福草草计算一番,这一年的生意,什么开销都除尽,勉强收支持平。
景山听了直骂娘,说今年他妈的白干了。
梁小福也郁闷,可想着两人都骂娘岂不是更难过,抱着景大王的手臂说:“挣得少就少点儿,日子过走就好,走,给干妈买金镯子去!”
景山骂梁小福撺掇自己花钱,梁小福说:“我出,这钱我出。”
“嗬,背着老子存了多少私房钱?”
景山看他献宝的样子,捏他脸。
顶着一张被捏走了形的脸,梁小福二兮兮的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景山手里,含糊的说:“随便刷……呵呵呵……”
景大王来者不拒啊,不捏脸捏卡,嘟着嘴亲在梁小福嘴上,色迷迷的看着银行卡说:“有多少刷多少,你也不心疼?”
梁小福摇头,捧着景山的脸,相当找死的笑着说说:“让我男人刷高兴了就好,决不心疼。”
景山一听乐了,弯腰抱腿,扛起来往床上丢,哈哈哈大笑着说:“去你妈的梁小福,弄反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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