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来的十分扑朔,但她总觉得这个斗笠不一般。
已经那样破旧了,遮阳尚且牵强更别说是遮雨,为何还要带着去?
她扭头看沈寂,却见他神色如常,心道莫非是她想多了?
沈寂在门口叫她,“愣着做什么?你扶着老伯,我去牵马。”
“哦,来了。”
……
马背山在大淮村对面的山头,要到达约有十几里路程。
沈寂让谢老伯坐在马上,自己则同千澜一道走过去。
说起走路,千澜是不乐意的,但沈某人不知从哪里听说自己喜欢吃街头那家袁氏卤菜铺的凤爪和卤猪肘子,并且承诺回来后带她去吃。
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沈寂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好意思表现出一丁点的不高兴,由心而生的只剩喜悦。
三人一马行走在崎岖且长满枯草的山路上。
千澜走在最后,细细的注视着坐在马上的谢老伯。
谢老伯浑浊的眼眸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眼神里蕴藏坚定,仿佛此去是什么的绝路一般。
他的不同寻常表现的毫无掩饰。
千澜读不懂他的目光,更不解为何这么晚了,沈寂非得去一趟马背山,但她也相信钱咏之前总去那里,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
沈寂也很沉默,牵着马在前面,脊背挺立,却显得形单影只。
这是千澜不知第几次觉得他的背影很孤独了。
并非是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茕茕孑立,这种孤独似从灵魂深处形成的,或者说是无人与他同频共振,千澜总觉得他的身边该有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同他心心相印。
而近墨与近棋终归也只是侍卫。
“沈大人。”
她没忍住叫住了他。
沈寂转身,一双清泉般幽静的眼眸望着她,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谢老伯依然没有侧目。
千澜忽然脸红起来,她深深吸气,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莫名就有些胆怯。
“沈大人。”
她再叫了一句,却不知说些什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沈寂瞅她半晌,眸光炙热,像能将她看穿一般,终于在她将要受不了之前,扬唇笑道:“放心吧,不会耽搁太久的。”
千澜暗呼一口气,一颗心砰砰直跳,但强作镇定,继续同他往前走去。
谢老伯依旧坐在马上一声不吭。
秋风呼啸,凉意习习。
千澜打了个哆嗦。
“很冷?”
沈寂扭头看着她。
千澜步子一顿,看回去,又轻轻别开了目光,盯着地面,轻声道:“不冷。”
“那就好。”
谢彪一路风风火火的抵达县衙,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了半刻钟,正巧伍六七拾掇拾掇准备下衙回家,两人就在门口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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