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今她大了,知道并不存什么意义。
她笑着磕头,觉得脸皮厚了,尽量慢着点。
站起来后又向榆溪磕头,喃喃说:“恭喜爸爸。”
榆溪略欠了欠身。
然后是仆佣进来行礼,先是男人半跪行礼,再是女人请安。
大家坐下来吃饭。
荣珠夹了鸡肉放进琵琶和陵的碟子里。
榆溪说话她只含笑以对,说的都是亲戚,偶而打喉咙深处嗯一声。
午饭后新婚夫妇出门。
琵琶溜进了客室。
预备有客来,搁了几盆菊花,此外仍像是天津的旧房子,赤凤团花地毯,王发摆设的褐色家具,熟悉的空屋子味,不算是尘灰吊子味,却微带着鸡毛掸的气味,而且弥漫着重重的寂静,少了大钟滴答声,别处也能听见这寂静。
房间使她悲伤,可是她喜欢这里。
她拿桌上的糖果吃。
陵进来了,瞪大眼睛笑着,意味着“怎么回事?”
“好吃,就只有这些。”
她拎着蓝玻璃纸包的大粒巧格力糖的鱼尾巴。
四个玻璃盘里的糖果陵都拿了,显得平均些没动过。
可是只有巧格力糖好吃。
两人费力咬着中央的坚果,吃了一嘴的果仁,觉得受了贿赂。
陵不看她的眼睛,知道视线相遇她或许会露出讥诮的笑。
他们听见有人进来,并不转头,羞于人赃俱获。
潘妈进来了,脸颊红润润的,小脚扛着一座山。
“吃吧,多着昵。”
看见桌上的蓝玻璃纸忙说道。
两人又吃了一会,才不显得心虚。
潘妈拿了个大罐子进来,再装上糖果。
“吃吧,”
她不耐的催促,“吃吧。”
抓了一把巧格力糖搁在他们眼前。
何干进来同潘妈说话,也没叫他们留点肚子吃晚饭。
两人自管自吃着。
是贿赂。
他们觉得廉价,倒许还上了当。
琵琶站起来上楼去了。
陵也跟着上去。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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